如蒸笼炙火,要将人徐徐煮沸融化。
两人迅速回到祭坛和古陈沧桑的石门前面。
眼前一片妖冶的血红。
饶是胡不归这样被人视为反颠无常的人,可看得瞳孔骤缩,触目惊心。
祭坛上是血。
基坑里更是熔岩池子一般的沸腾,早已成为了血池。
热和腥味,便源自祭坛和基坑。
但戾气,却是从已然洞开的石门里面传出来的。
祭坛下倒着几个人,没了血色,脸上满是褶皱,褶皱里,全是岁月沧桑,是些垂暮老人的遗体。
一看就知道,没了气息,大概是被杀人放血,全部淌进了血池里面。
“这么大而沸腾的池子,绝不是几个人的血就能满足的。”
“很难想象,为了这一池子的血红,死了多少苏家的人。”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的尸体哪里去了?”
楚傲然认出其中之一,就是苏天魁,他赶紧过去,悲恸道,“爷爷,爷爷!”
前些天,老人还殷切的看着他,满脸的慈祥,令他心头极为感动和温暖。
但如今他成了余温尚存的一具尸体。
他喉咙都有些哽住。
突然老人煞白的嘴唇微动,“你是……你是……”
大概是认不得冉刍的这张脸。
楚傲然想解释,又似乎无从解释,但老人其实并不需要他的解释,说道,“苏童,我的孙儿……他们带着他,在里面……里面……”
他话语戛然而止,他的手无力垂落,他含着悲愤和不甘,走了。
“走吧,他们果然进去了。”
两人旋身,起跑,飞奔,冲刺,越过血池,以最快的速度冲入石门。
甬道阴森恐怖,两侧壁上,全是以不明油脂为燃料的长明灯,蓝焰诡异,显得更加的令人不安不适。
但无论如何,照亮了二人脚下的路。
耳中隐约,似有鹰隼或凤鸾的长鸣低吟。
听不分明。
甬道尽头有个水潭。
到了这里隐约的声音突然消弭无形。
水潭上方流水倾泻,形成瀑布水帘,注入深幽幽的寒潭。
潭水那么深,但水面亭亭出水,却是数十枝,以这个地方的气温和条件,似乎不该有的娉婷芙蕖。
似是感受到来人。
对面的瀑布水帘,忽然现出一道禁闭的古老门户,那满是历史沧桑感的石门,和之前祖堂所见,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门户里面传来黯哑低沉的动静,便如同一种致命的诱惑,门户和声音,仿佛具有某种不可抵御的召唤魔力,楚傲然突然踏上水面的田田莲叶,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往门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