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子站在榻前,看着榻上的年轻女子,满目哀怜。
女子熟睡的姿势很是安祥,许是做了美梦,嘴角微微牵起一个天天的笑得弧度。
她收起目光,回过头,看着这个她一生之中最尊崇的老人,“幸亏您及时赶回来,否则以我自己胡乱琢磨的,连三脚猫功夫都算不上的医术,压根不能让她彻底好转。”
老人一点都不老。
据说他是当年就和金天昊称兄道弟的存在,可姜蕊晴总觉着,他是万年长青的一颗巨树,廿载前,她看他仿佛就是眼前模样,这么些年时光匆匆却丝毫印染不上他的脸。
明明是帝国最最显赫有名的存在之一,却丝毫没有架子和那种滔天气焰。
老人便笑,“但那你能拖延一段时间,等到我过来,这就难能可贵了,有些东西,非是越拔尖越好,满足现实的需求即可。有些东西,它讲究天赋,你的天赋不在这上面,当年我就认为,你是剑慧之心,事实上你从没令我失望,姜凤山到底将你养得很好。”
姜蕊晴说道,“我一开始也颇为自负,觉得自己确实剑道天分很高,直到前几天……确实山外总有山,人外总有人,我依仗苦练和努力老辛勤累计的,在别人那里,仿佛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如此方始相信,自己其实剑道天赋一般一般,可能并没当初自己所期待的那样。”
“看你自怨自艾的……”看着不老的老人恍然说道,“你见着你那个小师弟拉,怎么样,老师我的目光如何……别介,你又不主修剑道,它不过辅助。那小子是秉承剑道气运而来,自然与众不同。”
“他确实因剑而生,没下卷还可以达到这个程度,令人匪夷所思,”姜蕊晴说到这里,有些狐疑,说道,“只是老师你太能漫山放羊了,你就不怕进了别人的羊圈,再也找不回来了?”
老人平淡说道,“能拐走的,就不是我任始休的弟子,是我任始休的弟子,就任何人都夺不走。”
平淡的语气,但无疑自信爆棚。
任何人若似他,这般经营繁荣商盟,在道上叱咤风云,自然就有底气说这么自信的话。
但姜蕊晴还是隐忧,“云姬那么可怕的人,性本奸诈狠辣多疑,只怕轻易不会相信小师弟就是她圈子里的驯服羔羊了。即便阿羡做了人质,也没法消弭她的疑心吧?”
任始休说道,“信与不信都没太大关系……二岱山惊变,她或者实力大损,或者没有,但她既然表现得羸弱不堪,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那就必定手底下需要得力助手,无疑你的小师弟迎合了她这个需求。”
姜蕊晴给老沏茶,恭谨递上去,有些讶然说道,“这……老师您怀疑她并没受到重创,她这么做,以小师弟为幌子,就是为了在茶会之上对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