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芳菲很不爽他居然没被丑奴吓住,闻言冷笑道,“这竹片上能有什么玄机?你要姑奶奶的坐下来自甘掏钱给你,只要你真的铁口玄机,倒也可以,但若是敢忽悠你家姑奶奶的,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收场了!”
丑奴威胁似的扬了扬拳头,面色不善看着穷道士,似乎随时都可能暴走!
穷道士看了看丑奴,显然确认对方纯粹找茬,而非被自己巧舌折服的求签问卜的信客,也有些胆怵了,“道法自然,勉强不来,贫道不会勉强。”
“江湖神棍,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余芳菲哼了一声,对着见生招了招手,说道,“那个,害羞答答如女孩子的,你给我过来!”
见生老大不情愿过来,“什么事情?”
余芳菲一指那个落魄道士,“你,去,抽支签,看他灵验不灵验,灵验给钱,不灵验我要给他脖子上挂个我是骗子的牌子,牵猴子似的,满山溜达示众!”
见生皱了皱眉,可想起妹妹,还是乖乖坐了下来。
他说道,“其实小时候我也不信命运这东西,直到后来,我在兰佛寺遇到了广慈禅师……他一语成谶,确确实实令我信服,道士,你若真有本事,至少也会从我身上看出来一个类似的大概说法的吧?”
说着,他就伸手去摇签。
“等等。”道士拒绝了他,“命途多舛,或者不在既定的签里,不介意的话,你不妨转转这个铜钱,天圆地方,包罗万象。”
铜钱古朴,都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年月,在阳光之下跳跃翻转,终于停下来,微见铜锈,外圆内方,角对山与海。
道士神色微变,瞬间又恢复自如,说道,“明明勿用,偏偏在天,孤煞命途,祸及家人,向海而生,或许柳暗犹花明!”
见生也变了颜色,“向海而生,柳暗花明!你果然有几分本事,和禅师当初所说无相径庭。”
他当然不敢要余芳菲掏钱,自己从兜里摸出几张大红钞票,递了过去,又问,“花开花红花易空落,若要花长明,当如何,还请道长教我。”
那道士满心欢喜接钱,闻言肃容,细细端详他,说道,“少年,或许大可以放宽心,每个人走好自己的路就好了,别人总有别人的脚,勿要关心则乱。”
见生怆然若失,却没多问。
余芳菲不悦瞥了他一眼,“这就把你唬住了?”
然后吆喝丑奴,“真没趣,丑奴,我们走!”
道士正将钱往兜里塞,闻言吆喝,“美女,那位丑奴先生,难得有缘一见,何妨坐下来,抽支签,你们同伴试过水……”
余芳菲大怒,“你再嚷嚷,信不信本……我给你好看,我命由我不由天,姑奶娘的从不信这个!”
离开迎客亭,身前身后,依然游人如织。
旁边就是兰佛寺。
余芳菲继续玩得不亦乐乎,带着丑奴骇得那些人如避蛇蝎般让开去路。
忽然丑奴站住。
看着兰佛寺门口。
两道倩影正从里面出来,手牵手,肩并肩,兜帽没完全遮住面部,脸上洋溢着青春明媚的笑,不知道正在说着什么。
余芳菲有些愕然他为什么突然不动了,伸手戳着他的背脊梁,责备说道,“丑奴,你倒是赶紧的走啊,前面这么多人,你再不动起来,我们何时才能到寺庙里去?”
丑奴的目光越过伏人海,落在二女脸上,喃喃说道,“芳菲,我觉得那个女孩子,有些眼熟!”
春日的阳光,照应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