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酒馆的伙计看到他满身是血,见了凶神恶煞似的,吓得浑身哆嗦,看场子的三个保安见他个头硕大,即便手执电棍,也只敢远远戒备。
有人要报警,可见他一身华服,显然非富即贵,都不敢惹是生非,离席匆匆走人。
当他再一次企图醉生梦死的时候,才发现,酒水穿肠过,早已没法重入上次佳境。
电棍不过摆设。
他怒从心头起,将店里的酒水坛子瓶子全部杂碎的时候,那些废物杂碎,声都不敢出,他大摇大摆离开,拦都没人敢拦。
他在畅快淋漓的欺凌敲砸之中,感觉到了某种强烈的存在要义。
你们都放弃我,抛弃我,那又如何,有一天我要这天,这地,全部踩于脚下,战战兢兢,全部臣服于我!
但他还是没有想得到,第一次撞上门来的,居然是这个女人。
自己一切的污点起源,都是这个女人。
老天有眼啊!
那么,雪耻之旅,便从这个女人开始吧!
洪久义忽然斗志昂扬。
赶紧的找一家小旅馆,拾掇自己,回复自己身光颈靓的帅气形象,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日晷纪念馆边上的东林阁。
进去之前,他居然莫名紧张起来,手心忽然捏了一把汗。
“深呼吸,冷静,她什么都不是了,就是一个报复目标!”他搓了搓手,镇定心神,“践踏在她的尊严之上,重建自己的荣光!”
满怀恨意怒涛,推门而入。
但他还是失了神。
位置上的女人,并没坐着,而是临窗远眺,怔然出神,背影还是那么优雅好看,曲线浮凸,听闻身后动静,女子转过身子来,喜笑盈盈,手中高脚杯对着他一扬,“久义,你来了,嗨,好久不见。”
杯中,半盏琥珀色,映上她的俏脸,和她打扮得体的妆容相映成趣,光彩照人。
好你个无情的女人,卷走我这么多钱,茫茫人海之中我们再相见,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洪久义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优雅得体的妆容,也才不想见大半年,她就跟脱胎换骨似的,更加美艳不可方物了。
再看她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他心头一酥,满心的恨意,竟然瞬间消释了一大半。
到底是红颜祸水,只一眼,又要令自己神魂颠倒!
洪久义竭力压制她的魅惑,冷声道,“你还有脸约见我?你不是卷了钱东躲西藏的么?怎么,不躲了?”
“久义,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花想容哼了一声,说道,“你爸妈天天埋汰我,说我大手大脚,是个只会花钱,败家的娘们,我拿那个钱,就是为了证明给你们洪家人看,我花想容能花钱,可更能赚钱!”
说着,探手入位置上的红色lv挂包,摸出一张卡片,弹了过来,“谁稀罕你那两千万了,小心眼,还你就是了!”
洪久义捏着那种银行卡,一时间有些捉摸不定她是什么用意,自己该不该恨她。
因为这事,自己怨恨了大半年,被毒打,变成长短腿,走路一瘸一瘸似跛脚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