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久义生平哪里吃过这个的毒打,只痛得龇牙咧嘴,杀猪般痛苦嚎叫,“别打了了,爹,再打下去,你儿子真的死了……呜呜,爹,别打了,要死了……”
洪泽闰不管不顾,边打边骂,“无法无天的小畜生,你捅破天了你知道么,这是泼天大祸,要是赵小姐开口饶你,老子今天打死你罢就,就当我洪泽闰从来没有过你这个不肖子!”
他刚才对常翠花的小动作,是看得一清二楚。
自见这对母女似乎真不将农场主的位置看在眼里,是真的下了决心,搏一把,实在不行,攮亲手死这小子,那么,赵小姐身后的恐怖存在,再怎么样,也不会责怪到自己身上来。
儿子他当然心疼,但那里比得起自己的狗命来得重要?
那婆娘的鸟气,他受也受够了,大不了再次离开龙城,远走高飞,反正这些年,小金库也积储满满,乐意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年轻女子,不在少数。
寡妇清看得心头暗叹。
好一对大小狐狸。
也不知道女儿背后牵涉了什么势力。
那常翠花为了保命,居然下了狠决心,捅了她自己一刀。
这个洪泽闰也不遑多让,借鉴常翠花,也用出了苦肉计。
而且看势头,只怕女儿不松口,他是真会活生生将亲生儿子杖毙!
洪久义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终于知道,父亲这是下了大决心,虎毒而食子,是打定主意演苦肉计,博取同情,实在不行,是真的决定舍车保帅,牺牲自己了。
他赶紧用尽生平所能有的诚挚而愧然的心力,对着赵小惠求饶,“赵小姐,我真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因为你的金融经贸能力……不,因为你楚楚可怜的媚态,心起觊觎……得罪你……可你真的好美好迷人,让我情难自禁……求……求您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然我爹真……打……死我了……”
洪泽闰一听,果然是这小兔崽子见色心起,做了糊涂事,得罪这等人物,打得更加起劲了,“我打不死你,你个有眼无珠的畜生,连赵小姐这么尊贵的人,你都敢起心……”
隔着衣服裤子打,听到那啪啦之声,依然可想象下面皮开肉绽的光景。
赵小惠见此惨状,不忍卒看,不忍卒听,终于是开口,“别打了,我原谅他了,我原谅你就是了。”
洪泽闰如释重负,将不争气的不肖子和厚硬的水烟筒,齐齐掷在地上,啐道,“要不是赵小姐开金口,你小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还敢不敢莽撞冒失,恣意放肆!”
地板真的很平,成不了血泊。
但鲜血盈室,薄陈于剔透反光瓷质地板上,洪久义趴在不是血泊胜似血泊的潋滟血色里,近乎虚脱,虚弱到了极致,一动不能动。
要是赵小惠不开口,只怕他撑不了多久了。
洪泽闰是真害怕这女人狠了心肠,绝不开口,那自己就要坐实虎毒食子的骂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