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怒火顿时大盛,喝道,“搜,给我狠狠的搜,看她们母女急着流窜逃遁,究竟是要盗走农场什么机要秘密!”
老大儿子发话,那几个民工莫可奈何,只能进来,说道,“妹子,你还是配合配合,给检查一下吧,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你问心无愧,看一看又不会掉一块肉。”
赵小惠当时就慌了,看一看,是真的掉肉,掉她的心头肉。
这是楚大哥送或者自己用他给的生活费买的衣服,她所剩无几的念想,全部在这里锁着了。
自己都刻意忘了密码,不再去看那里面牵一发动全身的执念之物,又岂能容许别人来翻翻捡捡,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她目眦尽裂,蓦然捏起了桌面的水果刀,身体蓄势,重心落在下盘。眸子猩红一片,护食的凶兽一般死死的盯着过来的农场工人,和他们身后的常翠花和洪久义,手中刀子一划,寒光闪闪,嘶声低吼,“你们谁敢!”
农工吓了一跳,下意识跳到一边去,他们实诚人,原就不欲做那恶人,正好乘机让开。
现在常翠花和洪久义就直面这个看似羸弱,却突然爆发一种凶悍气场的奇怪女子。
常翠花被水果刀寒光一晃,下意识退后半步,心头惊异而欢喜。
那病秧子,手无缚鸡之力,扶风弱柳一枚,突然这么强硬凶悍起来,那只可能是一个原因,这行李袋里,果然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才会誓死阻住别人近前搜看。
这么多人在场,你摸出一把刀,岂不是更坐实你的嫌疑可古怪?
洪久义更是嘴角盈笑。
好嘛,还是个劲道的,他就喜欢不一样滋味的极端型女人了。
这很好,他就喜欢那种知难而上的挑战,最后做成那坐骑白马去往极乐西土取经的三藏长老时候,才更颇有征服感和满足感,成就感。
你以为一把刀,就能阻止我洪久义的征途了?
有些意思啊,这女子,身体坏到了极致,却颇有些搏斗天分,刀在她手里,仿佛就是天然的战士,一个蓄势,一个比划,都自然而然的透出一股逼人的气场和威压来。
他心思暗动,躲在常翠花身后的手,悄然入怀,又出怀。
一出一入之间。
有无声无息的流矢一闪即没。
就听叮当一声。
那是钢珠落在铁器上的铿锵之声。
啷当!
赵小惠虎口剧颤,那柄水果刀早已轰然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