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躺着,披着他的外套,无言瞥他一眼,神色复杂。
楚傲然叹息说道,“还愣着干嘛,起来走啊。”
她脸色古怪,语气郁闷,“换你才溺水苏醒,你有那个气力站起来?我浑身一点气力也无好吗!”
楚傲然恍然,说道,“那如何是好?”
“废话,”女子不悦,有些难为情,却也有些嗔怒,“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扶我起来,背我离开啊!”
“你体质和你堂姐想必,简直若得一比!”楚傲然只能依从,蹲下身子,“那上来吧,赶紧的。”
他脑海里,却想起来,那天花想容从寒潭坠下,在龙江漂浮一夜,仍健在,直到自己打捞起来,还跟强劲有力八爪鱼似的死死箍紧自己,那种旺盛的生命力,强烈求生欲,真不是眼前这个娇生惯养,入水即呜呼哀哉的城里女生可比的。
他不由得暗暗好笑,时隔七年,他终于找到了花某人身上一个闪光点,竟是求生欲极强!
只是这生命力倔强的女人,偏偏有着那么可怕的追逐物欲的心,就太可怕了!
“都说了,我浑身疲软乏力。”齐小念仍是爬不起来,楚傲然只好拉她。
冷不防,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渐次接近。
这时候,齐小念绵软伏在楚傲然背后,扭头看去。
她的脸色即刻变得煞白如纸。
楚傲然也暗叫不好。
只见余芳菲面若寒霜,柳眉直竖,目光不善,死死的盯着二人。
“好个郎情妾意哪,居然躲在镜湖卿卿我我,还玩儿起羡慕煞旁人的猪八戒驼妻,是也不是?”
“芳菲,你别误会!这是个误会啊!”
齐小念下意识离开楚傲然背脊,却低低啊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湿冷的青石路上。
“误会什么误会?”
余芳菲背后,转出苏素素一张怨毒的脸,“齐小念你个吃里扒外的贱女人,吃芳菲的,用芳菲的,跟她吃香喝辣,威风凛凛,到头来,还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情,你嘴里倒是好,说自己忠心耿耿,说你和别人不一样,你和以前那些贱女人,你看你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余芳菲也说道,“当初苏蓉雁和小满那事儿,你是声色俱厉,说要严惩不贷,可你今天是什么样的表现?你自己说吧,让我怎么处置你才好?”
楚傲然暗暗心惊。
这苏素素,前脚才吃了哑巴亏,后脚就找了余芳菲来反扑,这真不愧是最毒妇人心啊!
听她们对话,敢情当初揭发苏素素她姐的,竟然就是齐小念,难怪她会把握这样的好机会。
这余芳菲最妒,这会被点燃了,自然要爆发。
齐小念去了身上的外套,涩笑一声,“芳菲啊,我们多少年的好闺蜜了,我待你如何,你不是不知道,我这是掉水里了,冉刍救我起来,我浑身乏力,他才要被我回去,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苏素素跨前一步,戟指怒喝,“当初我姐岂不是也是说自己冤枉,你可曾饶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