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推托说道,“这只是我朋友托我带着的盒子,不是贺礼,不用看了。”
金倩倩偏生不放过他,“你放……屁,我姐接你的时候,我姐问你礼物准备好了没有,我明明听到,你指着这画盒,说喏,是画,你爸会喜欢的,这会怎么又不是了?你是觉着我金倩倩是个聋子,没听清楚?还是说,你不自信了,知道自己手中的东西送不手了?”
她声音拔高,“你该不会是,见我席锐哥那么优秀,对我姐如此上心,你……自卑了吧?”
她满面讥诮,看客哈哈大笑,金馨窘迫得恨不得地上裂开个缝给自己钻进去。
席锐自然不会放过大好的刺激这小子的机会,看着他,“既然带来了,自然是要出手的,都说礼轻情意重,都说再丑的媳妇也得见公婆不是?你做人窝囊了一辈子,在这样的场合,还是如此怂比,慌什么,我们又不会笑话你……”
暗地里却腹诽,不笑话你才怪!
要你打开画卷才笑话你,才够丢你面子!
楚傲然将杯中酒饮尽,仍是推辞,“说了,真是帮朋友带的。”
金馨再也坐不住了,心知自己老公那点财力,那点目光,怎么可能拿得出什么像样的礼品,只会丢自己的脸,来之前,真应该看一看,确认是个啥,才让他带出来,若真是影视里祝枝山被迫画画那般,画鹰类小鸡,翻看这丈二画卷,要是个不堪内容,残不忍睹,可就贻笑大方了。
她便站起来,说道,“那真不是礼物,傲然他礼物在我这里呢。”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八十一苦思惑念珠,说道,“喏,傲然说了,爷爷迄今下落不明,唯恐爸你忧心忡忡,故此他在白马粉塔求了来,解你忧思,保你爷爷安眠。”
陈宁的紫褐沉香金丝攒珠链子。
触手厚重冰凉。
金华盛捋起珠串,轻轻捻动念珠,心神一片空宁。
他只觉得,身处烦嚣,却能照见本信,无欲无求,再安祥没有。
饶是他,也不禁微微动容,忍不住微微颔首,看着楚傲然,说道,“这质地,这手感,我有幸感受过一遭,确实是粉塔白马禅师开光加持之物,没想到你居然能够让白执事破例,取了念珠离塔,也算你有心了。”
楚傲然没想到金馨居然用自己的礼物替自己解围,心头不由一热。
陈媛一见他对楚傲然态度隐隐回温,这可大不妙,忍住暗暗冲小女儿使眼色。
金倩倩理会得,毫不客气的揭穿,“姐,这你就不对了,你整天忙着应酬滕重达那伙子客户,还抽空子往向白马粉塔,跟塔里的白执事求回来了八十一品苦思惑,这是你对爸的一番心意,怎么能是这小子的呢?他的礼物明明就是这份画!”
说着,她起身,亲自过来铺展画卷,笑吟吟道,“姐的心意就是姐的心意,你的才是你的,怎么能弄虚作假,我们大家一起,看看你的心意吧!”
她笑着,可她眼角眉梢都似恨,饱蕴讥诮。
这是非要楚傲然出糗不可。
事情到了这个田地,楚傲然无力回天,只能任由她打开那副画。
画卷铺开。
所有人惊呆了,“哎呀我去,我看到了什么,特么的我不会是眼花了吧,又是一副春江花月夜?”
金倩倩忍不住挑眉,“啧啧,没想到你这个废物也有些手段,去哪找来的这么一副赝品,仿功,做旧的手段,都有模有样啊。”
楚傲然心知事情已是定局,也不废话,道,“淘来的,你管我呢。”
那些人都眼神古怪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