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眉好话说尽,阐述种种跟着余芳菲的莫大好处,算是诱之以利。
然后就是竹迦上场,动之以情,兄弟情。
这小子吹捧了一番楚傲然,摩拳擦掌,跟他描绘兄弟俩一起打天下的恢弘蓝图,口若悬河,天花乱坠的,听到楚傲然都差点信了他的邪了。
最后就是有了几分酒意的季娄阊,借着酒劲儿,哭哭啼啼,大记耳光恶狠狠的狂抽自己的脸,打成个大胖子,拉着他,涕泪皆下的自省自己的百般不是,红着眼,喷着酒气,问楚傲然不肯俯首甘就,是不是因为他季娄阊先前的不当和不是?
楚傲然心头恶寒,“跟你没说的。”
“冉刍兄弟,你再拒绝余家的好意,那肯定是还不肯原谅我,冉刍兄弟如此好手段,这样的我,还有何脸面苟活在世?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季娄阊就脚步轻浮,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就要借着酒劲儿,翻窗,往外面,白堤路一边的龙江分支小丽水河上有名的堰塞湖里跳下去!
要知道,泪十七是个悲伤故事,说的是旧社会地主家的宝贝女儿喜欢上穷小子,不被双方父母祝福,男的投湖自杀,女的也决然追随而去,故此这个以精致细腻闻名遐迩的古典小酒庄,临水而起,颇有风情!
演苦情记啊!
你以为真的只是个刚才乡下来的铁憨憨了,会吃你这一套?
楚傲然恨不得他直接被黑幽不见底的堰塞湖吞没,席家的心腹,哪个不是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可想只是想,他自然也知道赵眉和竹迦在,这惺惺作态的小子他死不了,不得不拉住对方,直言不韪,说道,“少给我装醉,寻死觅活的,我告诉你,你百般侮辱我,我也确实不想和你一起共事!”
赵眉也是这么想的,她恨透了季娄阊他的语含机锋,各种玩儿小心眼,顺着楚傲然的口风说道,“既然冉刍先生发话了,我就表个态吧,只要冉刍先生答应做我们余家的幕僚,这小子怎么处理,全凭先生一言而决!”
“如此最好不过。”
楚傲然不过欲擒故纵,知道如今便是随棍上的时候,说道,“赵眉大美女,你和余大小姐盛情,我再拒绝就不好了,但这人那般极尽侮辱之能事诋毁我,我要是和他一起共事,胸有块垒难消,必然膈应得难受!”
赵眉见他卒之松了口,大喜过望,说道,“那行,季娄阊,你刚才想必是知道冉刍他有真才实学,才恶意诋毁他,意在让外面说余家不是,不善得士,你真是居心叵测,为了一己之力,陷余家于流言蜚语之中,哼,还是回去你的百嘉雅吧,我们余家容不下一个嫉妒善能的卑劣小人!”
“赵眉,你居然如此诋毁我!”
季娄阊暴怒,突兀阴恻恻的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还记得紫陌秋风洛阳东么?”
赵眉听了这突兀一句话,身子陡然一僵,震惊说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那件事的?”
竹迦和楚傲然都同时听出来,她语气里面的锋芒悉数敛没,取而代之的除了震惊,还有一抹掩抑的惊恐!
像一条被捏住了七寸的蛇。
季娄阊神色鄙夷而漠然,嘿嘿而笑,“我不为难你,你最好也要识趣一些,别当我去路上。”
场面有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