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这样。”萧扬错开话题,“那家伙对我提议的处理方式有什么意见吗?”
傅彦硕失笑道:“这我可没法回答你,阉的时候给他打了麻药,现在他整个人睡得死猪一样,哪能提出他的意见?对了,你知道那位美女跟瓦西里究竟什么关系吗?”
萧扬想起她说起瓦西里时的神态,摇头道:“她不想说,我没逼她。”
“他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傅彦硕笑道,“我看过瓦西里的照片,跟阿加妮娅可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萧扬沉吟片刻,忽道:“那个消息不知道阿拉托利告诉你没有,但这事非常重要,为防万一,我还是跟你说一说。你要是早知道,就当我没说过。”
傅彦硕笑容消失,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以为你看到我亲自过来,就已经明白了。我二叔的事,我很难相信他会那么做。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会设法试试他,同时查清家族的情况,看看我的家族里是不是有人中了乌苗教的毒手。”
萧扬肃容道:“你知道了就最好。有一点我想提醒你,你杀了巫历,无论桑杰央宗到底是真的在设计他,还是假的想他死,都会把你当成第一目标来收拾——那可比我杀了乌艳要来得严重。”
“乌苗教的事次要,我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傅彦硕缓缓道,“当前要事,只有国家大局。我知道秦海岩来过,你一定已经告诉了他那消息,但我想请你转告他,傅家从来没有和秦家相斗的心,我二叔更不会做出那种事。傅彦硕愿意以命起誓,假如那真的发生,我会大义灭亲!”
萧扬一时愕然。
对方的神态说明他的认真,傅彦硕竟会为了这个发誓,难道他真这么爱国和重大局?
“行,我帮你转告。”萧扬回过神来,“不过坦白说你不用太担心,秦老大看样子也是并不相信你二叔会那么做。”
傅彦硕轻叹道:“你是萧扬,我才敢和你在这里说这话,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泄露。在政界,你没有丝毫经验,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秦海岩和我同年而生,是十多年的同学,我远比你了解他得多。这个人对自己人,是不折不扣的大好人,但是对那以外的人,却是多疑而无情,尤其是对可能的敌人,更是残酷冷血。他既然开始以我二叔为假想的可能威胁,就一定会多方面针对他,甚至因此针对我傅家,极易引起两大世家的冲突。我要杜绝的,就是这种情况。”
萧扬怎么也想不到宽厚的秦海岩竟然会得到这种评价,愕然道:“假如他真是这样的人,你再怎么发誓,他也不会信的。”
“他会的。”傅彦硕淡淡地道,“因为就像我了解他一样,他同样了解我傅彦硕。”
送走傅彦硕,萧扬不由摇头苦笑。
政界的事,他永远都不愿掺和,不是不会勾心斗角,而是厌恶那样的生活。那是比和敌人斗智斗勇、在生死关口挣扎还来得丑恶的事。
不过既然答应了傅彦硕,他当然会转告傅彦硕。多年的军人生涯,让他早就养成了卫国卫家的潜意识,国家政局的不稳和产生内讧,都是他所要极力避免的。
晚上,萧扬依约陪秦婉儿吃完晚饭,送她回到家后,坐车回到武术协会。刚进院子,他就看到俞天仑、雷鸣和曾璇正在院内说话,遂大步走近:“这么晚还不睡觉?”
雷鸣欣然道:“我们正讨论武者排行赛的问题。曾老师说她要在这里留两个月,打完所有的比赛,你呢?”
萧扬想起秦婉儿的叮嘱和翁北来的“期望”,苦笑道:“看情况吧,我事多,很有可能没法打六十场比赛那么多。”
“排行赛的一个好处,就是你缺席再多场都没关系,不会取消你的资格。”雷鸣笑道,“因为最后只计积分。照我看,萧扬你从来没输过,要是参加,一定可以拿到满分,今年的第一名,很有可能就是你了!”
萧扬敷衍道:“看情况吧。那你们准备回江安了?”
“已经订了明天的机票。”俞天仑微笑道,“你的学生陈冬似乎也想参加排行赛,萧老师,你觉得他行吗?”
萧扬断然道:“不行!他还是太嫩了。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专心练好,等明年的比赛再说。这事我会跟他亲自说,俞校你不用操心。”
雷鸣道:“行!那就这样吧,不过咱们一走,你们俩的居住问题也得解决。这地方武协要收回去,你们最好另外找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