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吟絮忍不住在他头顶拍了一下,骂道:“小鬼头!”芳心内却忽然有点异样。
她自出生以来,以父亲为偶像,在父亲严督下习武强身,故对武学沉迷较深,也因此虽是女儿身,却成为岳龙武馆六大教头之一。但是在她一生,极少见到能和父亲旗鼓相当之人,纵有也是几个名扬天下的武学巨擘,但是萧扬却是个名不见经传之辈,年纪轻轻能在格斗技能上有此成就,是她平生仅见。
不知不觉间,她由初时对萧扬的痛恨、厌恶转变为好奇。
这个叫萧扬的,究竟是什么来历?
出了岳龙武馆,萧扬没有往腾龙,反而拦车往石柳小区而去。
滕岳果然名实相符,刚才虽然只是短短一战,却硬生生逼着萧扬竭尽全力,再没办法顾上左臂的伤,刚刚结好的疤再次撕裂,让萧扬不得不先回家重新上药包扎。
坐在出租车上,萧扬长吁出一口气,拉开衣服看了看右肩,之前硬扛对方一拳,此时已是一片红紫。不消说,现在还隐隐生疼的后背肯定也是大好江山一片红。这老头儿,老归老,够劲!不愧是全江安首屈一指的武学前辈!
回房子重新处理了伤口,萧扬才赶回腾龙,给中级2班的学员上课。现在他诸事繁多,已经不能再天天按时到学校教学,所以训练的重伤,多交到了陈冬和方宽两人身上,自己则尽量在有限的上课时间内多教内容,练习则由陈、方两人督导。
没多久,俞天仑和阿明也一起回到腾龙。滕岳并没有为难阿明,直接让俞天仑带人走,后者自是少不了一番官面话,毕竟是自己的学员跑人家地盘上闹事,礼数不可或缺。
两人到了操场上,阿明归队训练,俞天仑却把萧扬叫到一边:“好小子!今天干得好!”
萧扬满头雾水地道:“俞校,你是气糊涂了还是老糊涂了?我差点没把滕老头气出心脏病来,这还叫好?”
俞天仑呵呵笑道:“那事是做得有点过火,但是这还是咱们腾龙文武学院的人第一次能在岳龙武馆的地盘上扬眉吐气,过不抵功,值得表扬!”
萧扬这才明白过来,问道:“那老头没为难你吧?”
“滕馆主跟我是君子之交,当然不会为难。”俞天仑笑道,“刚才我走前还私下问过武馆的人,说你跟滕馆主是因他儿子的事翻的脸?也怪我没跟你说起,滕馆主一生最宝贝的就是他儿子滕万钧,但是最气的也是滕万钧的走上邪路。滕馆主好面子,你当着他面提这事,那不存心找打吗?”
萧扬翻了翻白眼:“得,下次我不提了,省得他再发飚。”
俞天仑话题一转,道:“不过你这一架倒是挺有广告效果的,过不了几天,‘腾龙萧扬大战岳龙滕岳’的新闻肯定到处闹得沸沸扬扬,我得赶紧提醒尹光准备着,免得来报名的人挤破了咱们腾龙的大门,呵呵……”
萧扬看着他招牌式的微笑,怀疑道:“当时又没外人看到,这新闻从哪爆出去的?不会俞校是你故意找人爆的吧?”
“谁知道呢?”俞天仑含笑转身,扬长而去。
萧扬看得直摇头。
这老狐狸!真是啥都想得出来!
一天训练下来,晚上下了课,萧扬立刻坐车赶到北街。今晚的贺天海的谈判至关重要,不容有失。
下午他悄悄给袁芳打了个电话,知道由于银行的停止放贷,娇凤集团的流动资金大大受限,加上外有乾坤日化不正当的竞争进行冲击,如果再不能获得外援,陈洁这视之如命的事业危在旦夕。而他要做的,就是帮她把“外援”给拉过来。
还没到北街,秦婉儿来电话了:“今晚我爸要跟咱们最后聚聚,明天上午的飞机,你可别又不回家。”
萧扬愕道:“我要真不回去呢?他会发飚吗?”
“当然会发!”秦婉儿回答得毫不犹豫。
“行,那我不回去了,看他发飚其实也挺好玩儿的。”萧扬嘿嘿直笑。今晚他手边事情还多,哪有这闲功夫回去陪秦婉儿演好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