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门,萧扬在汪凯的人中上一掐,后者一声呻吟,醒了过来。睁开朦胧双眼适应了阁楼内的光线,汪凯才惊恐地发觉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连嘴都被人用破布塞紧,想叫也叫不出声。
一声冷语传来:“答错一个问题,一根手指!”
汪凯望向声源处,看清萧扬冷漠的脸,整个人顿时浑身一凉。
萧扬扯出他嘴里的破布,冷冷道:“第一个问题,那枪手跟你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汪凯条件反射地矢口否认。
萧扬点点头,把破布重新塞回了他的嘴里,右手一扬,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长约十来厘米的纲针。
汪凯大骇,拼命挣扎起来。虽然不知道萧扬要做什么,但是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好受的。
萧扬抓着汪凯的手,把他扳得四脚朝天,随即刻意放慢动作,把他一根食指扳直,展示在他的面前。
“答错一个问题,一根手指!”萧扬声音像机械一样毫无感情,把这话重复了一遍,右手的钢针照着汪凯那根食指指尖插了下去。
汪凯浑身一个抽搐,身体立刻绷直,被塞着的嘴里发出“吼吼”的低沉嘶吼声。不到三秒钟,他额头已渗出大滴的冷汗。
萧扬匀速把钢针插入他食指肉中,却不停留,继续往下插去,没入的部分渐渐由一厘米增加到两厘米,再增加到三厘米。钢针针尖虽利,但是针身却钝,在血肉中穿行,痛苦可想而知。
针入一寸,汪凯眼一翻,昏死过去。
萧扬松开右手,任钢针留在汪凯指内,再次去掐他的人中。
汪凯一个激凌,睁开眼来,看清萧扬和自己食指上的惨状,心中惊恐立刻无限地扩张开,拼命挣扎,但被死死绑着,哪里挣得脱?
“第一,我没把针插进你的骨头。”萧扬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道,“第二,这针三寸,我只入了一寸。”
汪凯惊恐地望着他,喉间吼吼作声。
萧扬扯开破布,汪凯剧咳了几下,艰难地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萧扬心中冷笑。这种豪商富贾虽然沾着黑道背景,毕竟不是真正混黑的,说到拼狠斗勇,根本不行。不过就算汪凯能撑,萧扬也根本不担心他能撑到最后。自己这种从肉体和精神上来进行双重压迫的逼供法就连真正的老混子也受不了,何况是汪凯?
“第一个问题,那枪手跟你什么关系?”萧扬重复一句,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他……他来找我,说能帮我收拾……收拾扬哥……”汪凯忍着指上的剧痛回答。事实上那里的痛苦已经远远不及插入时,但是心理上的恐惧感使他的生理感觉也产生了错觉,把痛苦给扩大了。
“好。第二个问题,他是什么人?”萧扬不动声色,继续发问。
汪凯犹豫了一下。
萧扬右手一扬,另一根钢针出现在手中。
汪凯大骇,叫道:“我说我说!他……他说他是方坤的手下,叫辰子!”
萧扬内心一震。
原来是他!
脑中迅速回忆起他那天的话:“我只提醒你一次:不要以为我两次栽在你手里,就不是你对手。我擅长提暗杀,而不是明斗,今晚之后,我仍会设法对付你,希望你不要掉以轻心。”
巧布陷阱,趁不备而杀之,这家伙果然没吹牛。虽说下面格斗不是萧扬对手,但是暗中袭杀,这手段连萧扬也不禁刮目相看。
回想当时情景,辰子藏身的方位,恰到好处的货车,以及一枪就能击中的油箱,萧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再加上故意用汪凯作诱饵、把萧扬诱到空旷而难以躲避之处的布计,如果这是都是由辰子自己设计的,那这小子确实是不愧是方坤手下的第一杀手!
萧扬心念一转,再问:“你以前不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我听过他的名号,方坤手下的头号杀手,别说咱们北街,就算是在全江安的黑道,也是鼎鼎有名的一号人物!”汪凯丝毫也不敢隐瞒。
萧扬喝道:“你骗我!”
汪凯大惊道:“我没……没说谎!”
“证明给我看!”萧扬毫不停留地紧紧相逼。
汪凯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这事怎么证明?难道把辰子找来当面对质?
萧扬再次抬起右手,手中钢针闪着寒光。
“别……别动手!扬……扬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汪凯哭丧着脸,心里的恐惧无以复加。
“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杀我?”萧扬兜了个圈子,继续追问。刑问不能一直循序而行,否则容易给狡猾的被审问者以可趁之机,在脑中形成真假难辨的答供,这道理他非常清楚。
汪凯差点要哭起来:“他……他没说……”
“那我们换一个角度来问,你为什么相信他真的是想杀我和能够杀掉我?”萧扬直觉感到他没有说谎,立刻变换问题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