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道:“东方不败有心篡位,其实早有端倪。教主可还记得发难那一年,小姐在端午节晚宴上说过的话吗?”
任我行挠挠头,摇头道:“端午节我女儿说过什么话,我可还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她一个小孩子的话,我又哪里会去深究。”
向问天道:“教主可别说小姐是小孩子。她冰雪聪慧,心思之巧,实不输于大人。那一年小姐也才七岁,却已然看破了东方不败的奸计,当时她故意在席上点人数,然后问你:‘爹爹,怎么咱们每年端午节喝酒。一年总要少一个人?’你当时一怔,问道:‘什么一年少一个人?’小姐说道:‘我记得去年有十一个人,前年有十二个,今年只剩下了十个。”
吴明虽然早就知道任盈盈冰雪聪明。此时听向问天娓娓道来,还是忍不住有一种由衷的赞叹。
听向问天述说,任我行这才想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是啊。当时我听了盈儿的话,心中很是不快。早一年东方不败处决了郝贤弟。再早一年,丘长老不明不白的死在甘肃,现在想来。当然是东方不败暗中所施的毒计了。唉,可叹当时我犹在梦中,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向问天道:“教主向来机警,照道理不会如此。这其中怕有蹊跷。”
任我行叹声解释道:“谁说不是呢!其实我学的吸星大法,正如吴明所说,也是出自北冥神功,只是这吸星大法更偏向于化功大法一脉。其中颇有缺陷……”
任我行丝毫没有隐瞒,细陈吸星大法中的缺陷。
当时任我行已经修习了十多年的吸星大法,吸收了江湖中十余名高手的内力,已经渐渐感觉到体内的危机。便一心想要研究出破解之法。
任我行解释完了吸星大法之后,这才又道:“那日端午节晚宴上,我虽在饮酒谈笑,心中却兀自在演算吸星大法的修补之道。因此盈儿那几句话。我听了当时心下虽然不快,但片刻间便也忘了,直到现在你跟我提起,这才重新想了起来。不错。东方不败听了那几句话,肯定心里会担心我起疑心。”
向问天点头道:“没错,便是如此,再说当时眼看小姐一天天长大,越来越聪明,东方不败也怕教主又或许会将大位传她,所以不敢多等,宁可冒险发难。道理或在于此。”
向问天这番分析十分到位,吴明心中也十分佩服。
任我行连连点头,庆幸道:“幸亏这些年盈儿平安无事,唉。我这做父亲的失职啊……”
吴明这时赶紧安慰道:“任前辈,这些都过去了,你就不用自责了,盈盈她在客栈等你。你跟向叔叔快过去吧,至于这里,留给我就行了。”
任我行穿的乃是吴明进梅庄原先那套衣服,加上向问天也善于易容。已经帮他稍加修饰,再加上此时已是晚上,只要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吴明自然也便省却了一番麻烦。
向问天道:“吴明,那这里就麻烦你了,我和教主多则半年,少则一月,便会重返梅庄。”
任我行则笑呵呵道:“放心,等我回来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惊喜?吴明心中暗道:“不会是要将任盈盈许配给自己吧?”
不过,吴明也明白,以任我行的野心。怕是会以这点来要挟自己也说不定。
向问天临走前,将那两幅书画留给了吴明,琴谱已经在吴明手中,至于那些棋局。倒是省了,因为吴明现在已然是惟妙惟肖的黑白子,当然除了棋艺是个大破绽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