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晓娟饭庄的生意确实不错,一方面,这个女人八面玲珑,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另外有着梁庆志的关系,有很多熟客。
但是,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人买卡,那些买卡的人,明为买卡,却根本就是在送钱。
钱,当然是送给梁庆志的。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李天纵也不得不佩服梁庆志,居然想出这样一种方法,完全不露痕迹,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完全抓不到把柄。
“没想到,梁庆志这家伙看起来鲁莽、嚣张,还有这么精细的一面,看来想要对付他,没那么容易了!”郑栋国在听了李天纵介绍的情况以后,也不禁大为苦恼。
马伟豪虽然是侦察好手,可以连续不断地盯住目标,并且敏锐地发现每一个异常情况,但是在反腐、侦破这方面,却并非马伟豪擅长,这个部队出身的汉子,甚至有些戆直,要论心眼,肯定远远不及梁庆志。
所以李天纵在综合大量信息,发现梁庆志并非想象中那么容易抓住破绽以后,就趁郑栋国、马成武一起学武的时候,将具体情况告诉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三个人当中,李天纵和郑栋国对梁庆志可谓恨之入骨,李天纵用来盯住梁庆志的人手,也都是马成武那边的,他们都很清楚这一次的行动,所以找他们商量,不会存在泄密的问题。
听了郑栋国的话,李天纵深以为然,他原以为梁庆志这么嚣张,摆明是个贪官,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抓住他的把柄,没想到这些个贪官,能够横行霸道,却又安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都有自己精明的算计。
“呵呵,体制之内的人物嘛,更熟悉你们警察那一套,做起事情当然滴水不漏,不过你们也不用太高看那家伙,说不定,真正出主意的另有其人,”马成武笑了笑,论及对一些官员的了解,经常与他们打交道的他,甚至要比体系内部的郑栋国更为透彻。
郑栋国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主意很可能是那个女人出的?”
“十之**!”马成武微微笑道:“那女人有上千万,显然不可能都是生意所得,梁庆志既然将钱都放在那女人手上,可见对其的信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常密切。”
“所以,对于你们接下去的行动,我有两个意见,其一是不要有从这个女人身上打开缺口的想法,梁庆志能够信任这个女人,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这个女人能将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可见心思缜密,想让她将身后的靠山彻底出卖,会很难……”马成武刚刚经历过一次惊险异常的利益争斗,而且常年在这样的圈子里厮混,分析一针见血。
“其二,对于这样的对手,不动则已,一动就要一击致命,所以一定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否则,就算不怕对方的报复,却也要防止对方毁灭罪证,让调查变得更加困难!”
郑栋国和李天纵对视一眼,在对付梁庆志这件事情上,他们两人一明一暗,都是决心要拿下对手,却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困难。
李天纵想了想:“老马说的这两点确实很重要,不过我倒觉得我们没必要将梁庆志看得太厉害,也没有比较将欧晓娟看得很高明,说白了,既然他们敢收钱,敢伸手,就有点鼠目寸光了,就说欧晓娟的饭庄,生意其实不错,要是他只凭梁庆志的关系,也能赚很多的钱,而且还是绝对经得起调查的钱,但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说明他们很贪心,也看不到长远。”
“所以,我觉得哪怕是梁庆志、欧晓娟在这些细节上面别出心裁,说到底,也只是一些小聪明,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他们最终也只会栽在这些小聪明上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高明的猎人,”李天纵正色说道,他是还没有找到梁庆志的把柄,但是换一个角度来看,他却对这件事的最终结果,充满乐观。
郑栋国颇为赞赏地看了李天纵一眼:“哈哈,还是师父你看得真切。”
郑栋国在官场的日子也久了,很多事情看得比较多,已经不像原来刚接触时候那么敏感,李天纵这几句话,倒是唤醒了他心中久违的激情。
“好,梁庆志啊梁庆志,不管你藏得有多深,老郑算是跟你耗上了!”如果说郑栋国一开始针对梁庆志,还是因为两个人之间存在不可调和得权力斗争,那么听了李天纵这番话以后,他倒是觉得,相比权力斗争,揪出梁庆志这样的蛀虫,似乎更加重要。
虽然梁庆志的罪行还没有真相大白,但是欧晓娟那一千多万,显然不是白得的,梁庆志每拿一笔钱,都可能意味着一个罪犯逃脱法网,也可能意味着一个无辜百姓的万般无奈和辛酸。
这样的毒瘤,必须尽快除去。
否则,同样的事情,不知道还会发生多少次。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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