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果然豪气……”
利是封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半天才憋出这句。
虽然聚宝楼在羊城乃至整个南方，都是一个非常大的高端市场。
但是，在一楼就这样砸了八位数的超级土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单生意做完，没准他，还能凭着这一单，再上一层楼也说不定。
不过，该提醒的，他还是得提醒。不然坏了规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沈总您第一次来，我跟您说下规矩，咱这里，都是买定离手的。”
利是封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得罪妮妮，也不想得罪月华集团。
所以，看到沈如霜这种草率的做法，他可以看在月华集团的招牌上，让她反悔一次。
“笑话，我们堂堂月华集团，区区四千万我还输不起了？”
沈如霜呕气一般道：“哼哼，我就不信没有好的在里面，给我打包起来吧。”
叶非翻了个白眼。
这妞，来这么贵的地方血拼减压来了。
妮妮却见怪不怪地道：“沈总说了，那就包起来吧。”
“好的沈总，我这就叫人帮您拿下来给您打包。”
利是封一挥手，几个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带着防静电手套过来了。
这个时候，周围冒出了说怪话的人。
“切，这个女人，跑来这里找存在感来了。”
“哈哈，没准人家想要像卖衣服的地方一样，听到别人赞美她呢！”
“长的挺好看的，脑子不太好用啊。”
“赞美？这里没有贫富之分，真本事的人才会被赞美。”
“那可不？瞎混的，我看趁早别出洋相就好。”
“就这个女人的眼力见，里面不用看，全是垃圾。”
叶非看着这么多人围攻沈如霜，顿时皱着眉毛想要上前护住这个傻妞。
结果，妮妮拉住了他：“这里没有危险，你上去搅局了沈总会不高兴的。”
叶非一听，苦笑着摇了摇头，抱着肩膀看她怎么收场。
“垃圾？”
沈如霜一听不乐意了，下令道：“都给我摆在一个长桌子上，我要一件一件赏玩！”
“这位小姐，您一次性买了那么多，要鉴别估计也鉴别不过来，如果不介意的话……”
“我也可以帮你鉴别一下，我感觉到了里面有浓烈的玉气。”
一个戴着怕有酒瓶底那么厚的眼镜，看起来很优雅的老学究模样的老头，从人群里出来，自告奋勇。
“还浓烈的玉气，老头，你要向富贵弯腰也不用这么献媚吧？”
一个家伙想要带节奏，却被其他人diss了。
“你说啥呢，那是梁教授！”
“梁教授是玉器的名家，多少洋鬼子都要坐飞机来请他去鉴宝。”
“你连梁教授都不认识，还想混古玩市场，趁早出去别丢人！”
在群情汹涌之下，带节奏的家伙被喷得直接落荒而逃。
“哈哈哈，痛快！”
沈如霜这个时候完全不像一个冰山美人，反而像一个好不容易被放出来撒欢的小女孩。
“来来来，那今天我们一起来鉴别吧！”
她招了招手，模样像对玩伴说话的小女孩一样道。
“好，好的。”
老头发现眼前这个女娃根本不认识他，顿时苦笑了一声。
不过，正事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许多。
于是，毫不客气地走到被堆成一堆的物品里开始坚定。
不过，叶非和其他围观的人，突然发现，梁教授对于书画看也不看。
然后那些名贵古木漆器，他也只是端详了一眼之后，放在了一边。
“梁教授在找什么？”
“肯定发现了什么宝贝了。”
“对啊，梁教授很厉害的，隔着几十米都能判断一块玉的真假。”
“据说他都不用碰，光是闻一下就能鉴定一块玉器。”
“这么说来……这个有钱的姑娘是真淘到宝了？”
众人窃窃私语，却让沈如霜一阵得意。
“老先生您慢慢找，不着急，多久都行！”
她大方地说了一句，又冲叶非道：“老先生肯定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好……好……”
梁教授一边寻找一边哭笑不得地回了一句。
旋即，他大喊一声：“找到了！”
他手里的……居然是一块黑不溜秋的圆球。
“找到了就好啊，这……这是啥……”
沈如霜先是高兴，但随后发现，这是一个硬邦邦的圆球。
啪！
梁教授猛然爆发了不符合老年人体力的力量，一巴掌拍碎了这个圆球。
里面，赫然是一块被制作成印章模样的玉。
“整块碧玉雕刻而成，印上无字，没错了，一定是它……”
“当年秦皇用和氏璧雕刻的传国玉玺，到了汉末，在袁术死后彻底失踪。”
“后来曹丕命人收集七块最罕见的宝玉，雕刻成传国玉玺的模样，让他挑选。”
“最后曹丕选了黄玉雕刻成全传国玉玺，其他六枚在历史上没有再记载。”
“这块玉通体乌黑，想必是阿房宫地下的玉髓雕刻而成，是为候选的秦玉。”
在梁教授的介绍下，众人鸦雀无声。
“那……值多少……”沈如霜愣愣地问道。
“哼，鄙人只鉴宝，不估价，小女娃，运气不错。”
似乎提到了钱，梁教授有点不爽，脸色一臭，把手里的无字玉玺递给了沈如霜。
然后，拂袖而去。
“额……”沈如霜一阵尴尬。
“沈总，您亲自淘出的这件稀世宝玉，可否割爱转让？”
突然，一个戴眼镜的瘦子凑了过来：“在下星晨珠宝的老总，在下姓成。”
“卖可以啊，出价吧！”
听到瘦子说到她亲自淘出来的宝贝，这个小小的马屁让她心花怒放。
“嘿嘿，既然是沈总亲自出手的，咱又一见如故，我就给五千万吧！”
成总见到马屁起效了，顿时打蛇随棍上，就出了这么一个价钱。
“不用了，我拿回去镇纸玩。”沈如霜脸一沉。
“两亿！”成总这下没办法了，只能拿出实价。
“成交！”
沈如霜得意洋洋地以两亿成交后，一片哗然。
“要不我也买？”
众人顿时跃跃欲试。
“别看了，都是垃圾了。”叶非扫了一眼四周的货架，然后沉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