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原本就是旅顺人,我曾祖父就是那三十六个幸存者之一……”寇文说道这里语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对于旅顺大屠杀国内的历史记载相对来说要比南靖大屠杀少很多,一方面是历史久远的关系,毕竟那是发生在一百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当初留下来的幸存者不多,直接记述很少。
如今的人们只能在一些当年外国记者的报道中找到只言片语。
据英国人艾伦的《龙旗翻卷之下》记载:“菊国士兵追逐逃难的百姓,用枪杆和刺刀对付所有的人;对跌倒的人更是凶狠地乱刺。在街上行走,脚下到处可踩着死尸。”
“天黑了,屠杀还在继续进行着。枪声呼喊声尖叫声和呻吟声,到处回荡。街道上呈现出一幅可怕的景象:地上浸透了血水,遍地躺卧着肢体残缺的尸体;有些小胡同,简直被死尸堵住了。死者大都是城里人。”
“倭寇用刺刀穿透妇女的胸膛,将不满两岁的幼儿串起来,故意地举向高空,让人观看。”
据摩国《纽约世界》记者克里曼描述:“我见一人跪在兵前,叩头求命。兵一手以枪尾刀插入其头于地,一手以剑斩断其身首。有一人缩身于角头,日兵一队放枪弹碎其身。有一老人跪于街中,日兵斩之,几成两段。有一难民在屋脊上,亦被弹打死。有一人由屋脊跌下街心,兵以枪尾刀刺插十余次。”
“战后第三日,天正黎明,我为枪弹之声惊醒,日人又肆屠戮。我出外看见一武弁带兵一队追逐三人,有一人手抱着一无衣服的婴孩,其人急走,将婴孩跌落。一点钟后,我见该孩已死,两人被枪弹打倒。其第三人即孩子之父,失足一蹶,一兵手执枪尾刀者即刻擒住其背。我走上前,示以手臂上所缠白布红十字,欲救之,但不能阻止。兵将刀连插伏地之人颈项三四下,然后去,任其在地延喘待死。”
“次日,我与威利阿士至一天井处,看见一具死尸。即见两兵屈身于死尸之旁,甚为诧异。一兵手执一刀,此两人已将尸首剖腹,刳出其心……我经过各街,到处见尸体均残毁如野兽所啮。被杀之店铺生意人,堆积叠在道旁,眼中之泪,伤痕之血,都已冰结成块。甚至有知灵性之犬狗,见主人尸首之僵硬,不禁悲鸣于侧,其惨可知矣。”
据英国法学家胡兰德的《关于中日战争的国际公法》引用维利尔斯的记载:“当时菊国官员的行动,确已越出常轨。他们从战后第二天起,一连四天,野蛮地屠杀非战斗人员和妇女儿童。在这次屠杀中,能够幸免于难的华夏人,全市中只剩36人。而这36人,完全是为驱使他们掩埋其同胞的尸体而留下的。”
菊国第二军司令长官大山岩陆军大将的国际法顾问有贺长雄,在旅顺当着西方记者的面承认:“我们在平壤抓了几百名俘虏,可是我们发现要养活和看护他们,既费钱又麻烦。实际上,我们在这里一个俘虏也不抓。”
菊国官方也是清楚知道倭寇在旅顺屠杀平民的。
外交大臣陆奥宗光私下里并不讳言倭寇在旅顺屠杀平民的事。他在旅顺大屠杀发生的一周后致电外务次官林董电称:“今天,会见了从旅顺归来的一《泰晤士报》记者。据他陈述,菊**战胜后有过相当粗暴的举动,将俘虏捆绑后活活杀死,连平民,甚至是妇女也杀害,似乎这是事实。这些事实不仅西洋记者亲眼所见,还有各国舰队的士官特别是英国海军中将也在现场目睹……《泰晤士报》记者多次询问菊国政府将采取何种善后政策……请阁下理解本大臣的意见,即使是上述事实被公开,也不能有任何表态,就是现在菊国政府发表如何处分之后,如果没处分的话,甚是被动。
陆奥明知旅顺屠杀平民是事实,但又不能做任何公开表态,尤其是处分有关责任者等于承认了事实,不处分有关责任者又在国际舆论面前非常被动。
可仅仅只是这些深藏在历史文献中的只言片语,要让人们了解真相那是远远不够的。雷涛非常清楚寇文的想法,对此他也表示十分赞同和支持。
“寇文,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承诺,《甲午三部曲》这三部电影,只要你想拍,绝对能拍成。所有的投资都由我负责。至于发行……”雷涛说道这里顿了一顿,“我会竭尽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