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望着他昏睡中还紧皱的眉头,叹了口气。蹲下身抱起顾想在棺材里面放好,然后转身打量起房间。
这个房间是他的卧房,一向没有外人进入,就算是管家,在没有他的同意下,也是不允许进门的。而顾想的异动,发生在他离开到顾想起床的这段时间,也就是昨天的下半夜到今天早晨。
这么长的时间,不管是血族,还是人,都有充足的作案时间。只是这房间守护甚严,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进入的。路易的眼神从房间内一件件的摆设上滑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他四下环视了一番,最后把眼神定在拖地的红色绒面窗帘上。这窗帘的遮光性很好,外面的的光一丝也透不进来,只有窗帘的底部,露出一点白色的小角。路易走上前把那一角抽出来,发现那是一条轻柔的手帕。
这帕子同样不是西方常见的样式,丝绸的质地一看就是东方的舶来品。公爵大人和顾想都不是会用这些东西的人,而且上面的红色刺绣蔷薇几乎已经把锦帕的主人揭示出来了。瑞摩尔子爵夫人,又是她。
路易握紧手里的帕子,把整个事件在心里整理了几遍,却是千头万绪,一团乱麻。就算事情是瑞摩尔夫人做下的,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众人皆知的,对公爵大人的爱慕之情?路易嘴角轻挑,扯出一抹讽刺的淡笑。这话说出去,恐怕连子爵夫人自己都不相信。
在上流社会,情情爱爱都不过是男人女人无聊生活的调剂,至于已经别无所求的子爵夫人,路易并不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大的魅力能使对方折服。
她对自己的爱慕,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正如她嫁给瑞摩尔子爵以后,迅速提高的社会地位,以及她后来开始寄情山水,并慢慢淡出人们视线的丈夫。
现在谁还记得瑞摩尔家族真正的执掌者?人们眼里只剩下这个艳丽的,优雅的,高贵的,拥有一切上流社会要求拥有的,为人所迷醉的瑞摩尔子爵夫人。谁还记得她原本只是一个来自渔村的,连鞋子都没有的贫穷少女,而他的丈夫,成为了母螳螂最后的晚餐。
“唔......”一边的棺材里传出□□声,路易转过身,发现顾想已经醒了,正捂住后颈慢慢地坐起来。
他的眼睛里带着迷茫,先是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发现路易在还小小地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外面有事儿?”仿佛对之前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不记得了?”路易上前坐在棺材边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把他额角的细汗擦去。
“这是怎么了?”顾想眼尖,立即就发现了公爵大人手臂上的牙印。血族恢复能力惊人,这会儿血已经止住了,并且开始慢慢愈合。但毕竟是下了死劲咬出来的伤口,还可以看见肉皮翻卷,伤口狰狞。
“小猫咬的。”路易逗弄着点了点顾想的鼻头。
“我咬的?”顾想一脸疑惑,仰着脸睁大双眼望着路易,用自己的表情诠释着三个大写的“不!可!能!”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吗?”路易也不跟他争,循循善诱地继续问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