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卿这是要给皇儿做媒?”帝王面带微笑,轻轻地捻了捻下颌的短须。
“这......秉陛下,皇家无小事。三皇子已经二十又五,小臣家里有一侄女,前几日看了征西大军回京,就......请陛下恕下臣莽撞。”张国舅的脸上带上了恰如其分的苦恼。
“哈哈哈哈,原来是张卿家自家人看好了皇儿,这是件好事儿啊。三皇子~”
赵桀眼神暗了暗,应声出列:“儿臣在!”
“你看张卿家的这个媒做得怎么样啊?”
赵桀从皇帝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不过成亲嘛,他瞬间想起了昨夜红烛下陷在锦被中的那个身影,下腹一紧,冷声道:“儿臣正想向父皇请示,边疆战争不断。臣想在万寿节后回归军中,继续与西疆作战。”
“太子和你一样大,孩子都已经启蒙了。”
“敌国一日不除,臣一日不成家,望君父成全!”
赵桀单膝跪在大殿之上,一句话铿锵有力,震得上面的皇帝也微微失神。
等他回过神来,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复杂:“皇儿有如此志气,朕心甚慰。这样吧,待你大军凯旋之时,朕一定亲自赐婚,为你安排一门好亲事。”
赵桀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他抑制住嘴角的嘲讽,恭恭敬敬地谢了恩,又面无表情地站回了武官的队列之中。
“王爷,今天张国舅大殿上的话是什么意思?”下了朝,赵桀一马当先的出了大殿,两个副将立马跟了上来,追在后面小声问道。
赵桀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脚下生风地走着。不一会儿就把两人拉在了身后。
“唉,老陈,你说王爷他是什么意思?”黑脸副将戳了戳身边的伙伴。
“还能什么意思,王爷嫌你啰嗦!”白脸副将挤眉弄眼地嘲笑了对方两句,然后两个人打闹着勾肩搭背离开了。
颐和园在后宫的深处,赵桀从金銮殿走回来,额上已经微微沁出了汗。
他难得地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定下心,冷着一张脸推开房门。
房间里干干净净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
那个人已经走吗?赵桀握着拳头,扳指上的睚眦膈在手心,提醒着他冷静下来。
他昨天就忽略了。
在颐和殿,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的进出都是不允许的,那么昨天的那个人,是哪里来的呢?
他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床头的屏风上还挂着昨夜弄脏的床单。
那么,人呢?
背叛,仇恨,陷阱,毒杀......无数的过往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的手越握越紧,墨玉睚眦割破手心留下一道血迹。
赵桀定了定神,如果,如果那个人和其他人一样,他一定要让他尝尽这世间最痛最苦的折磨。
让他上天不得下地不能,只能陪着自己在这人间的炼狱里煎熬,不死不休!
他站在那里,仿佛看见昨晚还在自己身下挣扎的青年,被折断了手脚,只能颓然于床榻间令他折磨。黑色的精铁镣铐环过他优美的,落满吻痕的脖颈。
让他永远都不能逃离自己的身边。
“吱呀~”开门声伴随着拖拖拉拉的脚步声慢慢走近。赵桀从梦靥中惊醒,一双眼睛已经满是血丝,是愤怒,也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