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咬唇,耳朵尖粉红,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法力将项儒刚刚收好的红盒子挑了出来。
蓝白色的火焰骤起,印着“durex”字样的红色盒子在焰中化为灰烬。
毁了这玩意儿,青年松了口气,再一次强调道:“我识字的!”
话音刚落,青年头上的兽耳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渐渐地变回了原形。
毛团子瞅了眼自己的爪子,目光落到项儒身上,小心翼翼地问:“你有没有觉得很难受?”
项儒刚准备摇头,大脑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细密疼痛。
毛团一脸做错事的表情,“我刚刚……忘了。”
被说自己不识字,他一时激动就用了法术解决,项儒作为人类,可能会……有点难受。
不会变成傻子吧?
他跳到男人身上,目光担忧,“要不你先睡一觉?睡一觉也许就好了。”
项儒低头看着膝上的雪团,揉了揉额头,伸手将毛团抱了起来,“我还好。”
“方才有会儿痛,现在已经好了。”
“真的?”毛团表示不信,哪儿有这么快就恢复正常的,男人可是人类,不是妖!
项儒揉揉毛团的头,又捏捏他的爪子,“真的,只痛了一会儿。”
再难受也比不上他以前出现异常时难受,那时候的他,这条命都是不想要的。
毛团子沉默良久,他有点难过,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最后只能将之归结为愧疚。
一愧疚,他就想补偿,但一时半会儿,他又想不到该怎么去补偿。
奇珍异宝他倒是有不少,但并不适合人类,他也可以给男人一个完美的梦境,仔细一想似乎也欠妥。
想来想去,毛茸茸的脸皱成一团,自闭了。
项儒唇边笑容放大了些,他伸手,又是顺毛又是捏耳朵的,“我真的没事,现在已经好了。”
毛团子心不在焉地点头哦了一声。
接着他就被男人压了个正着。
沙发上,英俊高大的男子斜倒着,紧闭双眸,眉头微皱。
毛团子用了好大的力才从对方怀里钻出来,抖抖爪子,表情复杂,他颤巍巍伸出爪子,摸到男人的胸口,松了口气。
还有心跳,男人还活着。
至于为什么晕过去了,毛团子心虚地甩甩尾巴,决定以后还是少用法术解决问题。
人类这么脆弱,男人要是不小心被他弄死了怎么办。
确认过男人只是晕了过去,毛团子晃了晃尾巴,挨着男人胸口狂吸灵气。
两个多小时后,他终于能够再次化形了。
虽然还带着兽耳,蓬松的大尾巴也没法收起来,但已经足够他把男人抱到床上去。
“呼……还挺重。”
蓝眸的青年给项儒盖上被子,左右无聊,看了男人一会儿,干脆在床边玩起自己的尾巴。
直到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他抬头一看,这才发觉外面都天黑了。
男人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青年看着自己手中的大尾巴,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在衣柜里翻了翻,拿着男人的钱包,出了门。
项儒这一晕,一直到晚上才醒过来。
他起身,揉了揉额头,就看到了睡在一边的兽耳青年。
青年身上是他的风衣,双手抱胸坐在地上,头趴在床边,嘴唇红润,领口处的颈项白皙,项儒凝神看了两秒,耳根微红,默默地移开了眼。
两秒后,他的目光又移了回来,轻手轻脚地下床,手里捏着被子正准备盖到青年身上,青年睁眼,露出了那双蓝宝石般的眸。
“唔……你醒了。”青年眼里还蒙着层水雾,见到起床的男人后,将一直揣在怀里的东西递给了他。
项儒微微愣了下,伸手接过。
温暖的热意从掌心传递到心口,他看着手中温热的粥,嘴唇张了张,“你……买的?”
青年打了个哈欠,抬起来的手修长白皙,却飞快地覆上了一层雪白的毛发,他强打着精神精神嗯了下,脑袋晃了晃,变回了原形。
“用的是你的钱,后面我会还你的……”
话音刚落,雪白的毛团就跳上了床,直冲项儒刚刚躺着的地方而去。
男人刚起床,被窝还热着,毛团子钻进被子里,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我先睡会儿哦,之后再来给你织梦……”
话未说完,床上就已经响起了某毛团的呼噜呼噜声。
项儒手中拿着塑料封口的粥,眼底多了抹笑意。
他把粥放下,也跟着斜躺了上去,看着小小的蜷成团的某只,“吃过晚餐了吗?”
毛团呼噜声骤停,闻言抬眼瞥了瞥他,继而闭上,“吃过了。”
嘴上说着吃过了,身体却诚实地出卖了他,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咕咕地抗议起来。
毛团:“……”
项儒失笑,摸了摸毛团,“我去做晚餐,你先睡会儿?”
毛团点点头,继续吸收灵气。
项儒将那杯买来的粥拿到了厨房,想象了一下青年是怎么拿着他的钱去校外买的,又是怎么带回来捂在胸口的,就止不住嘴角上扬。
粥还温热,他暂时放在了一边,拿出食材准备起来。
一把细面,半碗高汤,碗底放点娃娃菜,上面再铺上大块炸得金黄酥脆的的猪排,热气腾腾地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