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说:“你不是睡着了吗?”
“啊,是,”孟效站起来,感觉自己并没什么异样,“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庆典结束后就不用再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了。”
“嗯,那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
陆随起身走过来,在他面前停下,抬手帮他整理一下睡乱的头发,然后冲他微微一笑,说:“好了。”
孟效再一次被这样微小的细节打动,脸热心跳地出了办公室。
第二天,忙碌地筹备了半个月之久的bncf成立二十周年慈善庆典顺利举行。
成功的企业大都不吝于做公益,bncf能够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慈善基金会,除了背靠碧城集团这棵大树,也离不开其他名企的鼎力支持,所以这次庆典可谓名流云集,不过最大咖的还是陆碧城。
从前,在孟效眼里,陆碧城是成功的企业家,是这个时代的传奇。
现在,陆碧城还是宽叔叔曾经的朋友,是他喜欢的人的妈妈,虽然她依旧神秘,但多了一点人间烟火气,让他觉得距离不再那么遥远了,约莫从十万八千里缩短到了八万里的样子。
孟效蓦然意识到,不管是陆随自爆前还是自爆后,他好像从来没觉得和陆随有过距离感,明明他和他同样身份悬殊。
——大概是认识第一天就负距离接触的缘故,先入为主了。
庆典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
华筵散场,场面一时有些混乱,孟效找不到陆随,只好打给他,陆随说他在水景池旁边透气,他便找过去。
从侧门出去,经过一片暗香浮动的绿地,视线越过喷泉的遮挡,孟效看到了站在水景池边的陆随。
陆随今天穿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挺拔的身姿包裹其中,如竹如松,优越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吹不动他的头发,只能轻拂着他的衣角,在夜色和灯火的渲染下,孟效第一次从他身上看到了忧郁,让他显得更加迷人。
孟效突然想把这犹如电影画面的美好瞬间记录下来,他掏出手机,点开相机,镜头对准了远处的陆随。
还没来得及拍,一道窈窕倩影突然闯入镜头。
是盛装打扮的古娅,她提着裙摆,款款地走到了陆随面前。
距离稍微有些远,加上喷泉在哗哗响,孟效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他抬起脚又放下,想等古娅走了之后再过去。
但他没想到,古娅突然抬手搭上陆随的肩,随即踮起脚向陆随献吻。
孟效:“……”
他静静注视片刻,见陆随没有推开古娅的意思,于是转身离开。
“他走了。”古娅说。
唇与唇近在咫尺,差一点就要亲上。
陆随推开古娅,克制着没有回头去看,只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古娅说:“如果我是孟效,我一定会冲上来赏你一耳光。”
陆随沉默不语,神色晦暗。
古娅叹口气,刚想安慰他两句,目光突然定住。
孟效去而复返,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面前,彬彬有礼地说:“古经理,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和陆总监约好了要一起吃饭,我来问问——陆随,我们可以走了吗?”
这是孟效第一次当着同事的面直呼陆随的名字,莫名的有种宣示所有权的意味。他定定地看着陆随的眼睛,极力想表现得坦然自若,但还是不小心泄露出一丝紧张忐忑。
陆随捕捉到了,他感觉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不是很疼,但是又酸又麻,难受极了。
没有人知道陆随在这短短几秒钟里经历了怎样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对孟效展露微笑,温柔地喊他的名字:“孟效,我们走吧。”
第31章 缠蛇31 喜欢你
缠蛇31
晋江/檀无衣-
陆随喝了酒, 不能开车,但孟效滴酒没沾,他开着陆随的牧马人, 不疾不徐地行驶在溢彩流光的夜色里。
他没说去哪里,陆随也没问。
他不问刚才目睹的事,陆随也不提。
孟效觉得,不管陆随和古娅之间发生了什么,那都是他们两个的事, 与他无关,他只管做他想做的事就好了。
不由又有些感慨,不久前还打退堂鼓呢, 现在却又这样一往无前了,他可真是善变。ⓜγúz⒣αǐщú.cδⓜ(myuzhaiwu.com)
陆随把车窗降下来,夜风呼呼地灌进来。
孟效释放出的“信息素”浓度似乎比前几天更高了,他们这样近距离地待在狭小的密闭空间里, 陆随仿佛在吸食烈性春藥,血液在四肢百骸奔腾,慾望来势汹汹, 巨兽苏醒, 持续熱硬。他现在的处境和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两样, 备受煎熬,汗流浃背。
风虽然是热的, 吹了一会儿后陆随好受多了,他缓缓呼出一口热气,用一种做错事的狗狗观察主人的眼神偷瞧孟效。
可惜孟效在想心事,没接收到他的“秋波”。
陆随便没吭声,鹌鹑似的窝在座位里扮乖。
二十分钟后, 车开进了永安花园。
孟效深思熟虑后敲定的告白场所,就是家里。
他很不喜欢偶像剧里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或者求婚的桥段,他丝毫不觉得浪漫,代入一下甚至会感到窒息。恋爱或结婚都是两个人的事,实在不需要许多无关人员做观众。
所以他决定带陆随来家里,以最舒适的状态进行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主动告白。而且,他告白的时候还需要用到一些没办法随身携带的东西,必须来家里才行。
进了家门,换好鞋,孟效让陆随先坐,又问他:“喝水吗?”
陆随说:“我想喝冰的。”
他嗓子干得快冒烟了。
孟效去厨房给他拿了瓶冰水,“稍等我两分钟。”
陆随点头,“好。”
孟效进了主卧。
陆随一口气灌下去半瓶冰水,脱掉西装外套,扯松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和袖扣,把袖子挽起来。
他又抓紧时间去了趟卫生间,松开皮帶,手伸进褲子里调整一下位置,然后匆匆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听到开门声,他急忙出去,坐回原位。
孟效换了身居家服,他穿便装的时候总是很显嫩,有种蓬勃的少年气。
他坐到陆随对面,把手里的牛皮纸袋放到陆随面前。
陆随扫了一眼封面上“病案袋”三个黑体大字,抬眼看着孟效,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孟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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