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正想说自己要换上无菌服去看看,齐思贤的手机就开始狂轰猛炸,即使他拒接了也会再打进来,最后他还是接了起来。
“妈!”
南音耳尖儿一动,只听到了女人的嚎啕大哭声以及痛骂声,隐约听到了自杀这样的字眼,她脸色微动,只见齐思贤脸色铁青地说了一句,“我马上回来。”
南音见他挂了电话,连忙道:“教授,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进去看看他就好。”
齐思贤皱眉,眼神中的焦急掩饰不住,他拍了拍南音的肩膀,“小心南景梦,我先走了。”
看着齐思贤大步离开的背影,南音心目中的愧疚一闪而过,最后也消失在清亮的眼睛里。
“南景梦……”南音推着轮椅,眼神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
照顾南景寒的医生是路莺,她刚刚接到消息从景天国际旗下的医院赶到中心医院,就看到了加护病房里趴在南景寒床边的小姑娘,板栗色的长发挡住了她白皙的脸蛋,纤细的手指不安的紧握着男人的大手,兴许是由于坐在轮椅上往床边趴着不舒服,她睡得不踏实,有轻微的呼噜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十分明显。
路莺停住了脚步,眉心微微蹙起,“真是不知道还要怎么折腾呢?”
原本以为昨天他们能好好谈一谈,结果她还没歇一口气,就接到了南景寒伤重的消息,险些没吓坏了小心肝。这两年多的时间,他们兄弟几个都没有少被这个不省心的老大吓上一吓。没想到南音回来了,他还玩了一次大的,险些又把命给搭上。
虽然是齐思贤亲手做的手术,路莺还是要亲自看看,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南景寒身边,简单地做了检查,眉心越来越紧。
“老大,你可要撑住啊。”路莺话音刚落,忽然听到了门外传来了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她蹙眉,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两人,闪身去了窗帘后面,静观其变。
来人似乎也不放心,试探地往里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房间里开着灯,所以里面的景象一览无遗。
女人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凌厉的眼神狠狠攫住趴在床边的南音,握紧了拳头走过去,手心里紧紧攒着一只针管,在灯光下,针头的光芒异常诡异。
路莺皱眉看着那人穿着宽大的卫衣,戴在头上的帽子盖住了大半边脸,她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了一双有些熟悉的眼睛,路莺只能从身形上看出是她一个女人。
那女人似乎是犹豫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紧闭着眼睛的男人,紧接着是沉重的叹息声,她没有说话,只恶狠狠地看了南音一会儿,就将手中的针管往南音脖颈处插去。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路莺掐准了时间蹿了出去,紧紧扣住那人的胳膊,一手抢走了那针管收进口袋,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掉了那人的口罩和帽子。
“南景梦!”路莺失声喊了出来,眼神震惊,“你想在这里杀人吗?”
南景梦却是呆愣地越过她的肩膀,看向病床的方向,那里,男人冷寒的眼神几乎要将她沉入冰山核心,永世不得超生,“景寒……不是你想的那样。”
南景寒竟然睁开了眼睛,虽然因为重伤身体不能动,可是眼神却是极具震慑力,仿佛要吃人一般。
路莺扣住南景梦的肩膀,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南小姐,我敬你是南总的大姐,景天国际的董事,但是违法杀人的事情你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南音再怎么说也是你们南家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杀人?”
顿了顿,她脸色也冷了下来,“难道两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若是你真的惹地南总彻底发疯,你和南董事长,谁都跑不了!”
一年前,黑子辗转查到了关键情报,当初去绑架南音的人就是南景萧和南景梦的好手笔,他们一早就有许多计划,借着保护南音名声的名义让南景寒和倪无双越走越近,一步步瓦解南景寒和南音的关系,让南景寒和倪无双绑在一起,分去了对南音的关注。而暗中,实际上真正想要除掉南音的人就是他们姐弟!
当初得到消息之后,他们几个震惊不已,思虑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告诉南景寒,果然,那一天,他疯了一般冲回了老宅,差点冲动之下杀了南景萧。
若不是路加及时赶过去打昏了迷失了理智的南景寒,南景萧就不是生病住院、缠绵病榻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