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达明站在镜子前看腰后的伤,看着看着身后环上来一双手。
伊默摸了摸绷带,又挠了挠他的腹肌:“季叔叔呀……”
季达明放下衣服,把伊默抱上床,手炉还有余温,他递给伊默,然后把床头的连环画抱到了床上。
伊默翻了几页:“季叔叔,我十八岁了。”
季达明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季叔叔,我十八了。”伊默又看了几页,爬到他身边可怜巴巴地呢喃,“我长大了。”
季达明眯着眼睛看过去,伊默的脸红红的,眼睛里氤氲着委屈的水汽。
“长大了……一点点。”他把伊默搂进怀里,一起看连环画,“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我十八了啊……”伊默打断他,趴在季达明怀里,小心地避开腰伤,“季叔叔说话不算话。”
床帐微微晃动,季达明舍不得再拒绝,捏着伊默的后颈贴过去亲:“我说的长大,是真真正正的十八岁。”
伊默用腿环住他的腰:“季叔叔,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
季达明心里一突,觉察出些许不对劲儿:“又瞎想什么呢?”
小狐狸蔫头耷脑的,晃着腿不说话。
“还在想孟泽的事儿?”他与伊默额头相抵,叹了口气,“笨。”
伊默咬着唇,扒拉着手指不吭声,眼里酝酿着泪意。
安全感这种东西,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有的,重活一遭,季达明清楚得很,所以并没有再多做承诺,而是选择第二天直接上街买结婚用的红烛。
伊默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逛集市,脚上蹬着李婶新做的小靴子,不怕踩雪了,四处乱跑。
“季叔叔,你要买什么?”
“给你买糖吃。”季达明戴着伊默买给他的手套,“想吃什么?”
然而季达明没有听见回答,转身一看伊默不见了,他连站都站不稳,眼前一片漆黑。
“季叔叔!”这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季达明寻声望去,伊默正站在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身边对他招手。
寒风呼啸,季达明吓出了满身冷汗,腿都是软的,冲过去拎着伊默的衣领欲言又止。
“季叔叔?”伊默歪着脑袋晃腿,“我想吃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他咬牙切齿,恨不能把人就地正法。
伊默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伸手摸季达明的脸:“季叔叔,你出汗了。”
他撇下伊默,气恼地买了一大把冰糖葫芦:“不许乱跑,跟着我。”
伊默茫然地点头,想要拉他的手。
可惜冰糖葫芦买多了,季达明分给伊默几根,还是腾不出手。
“拉着我的衣服。”他气势汹汹地瞪了一眼,“不许松。”
小狐狸只好抓着大尾巴狼的衣服,低头啃冰糖葫芦。
季达明走两步回一下头,不觉得自己抓着满手冰糖葫芦有什么不妥,伊默的注意力在山楂上,舔着糖霜一口一颗,酸得直抖。
集市上卖的大多是年节需要的东西,彩纸灯笼春联一应俱全,要买红烛倒不容易,季达明转悠了两三圈,路上遇见顾天胜,把买多的冰糖葫芦硬塞给对方,终于腾出手牵伊默了。
“季叔叔,好酸。”伊默笑眯眯地舔嘴角。
“你怎么喜欢吃这个?”活了两辈子,他还是头一遭知晓伊默喜欢吃冰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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