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手炉哼曲子。
“啊……这不是公馆。”伊默迟钝地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拽季达明的胳膊,“季叔叔,我们有没有把床单弄脏?”
“没有。”季达明好笑地反问,“现在才想起来?”
“只顾着想季叔叔了。”伊默羞恼地咬他的肩膀,“季叔叔今晚好厉害……帮我弄出来了三次。”
季达明崩溃地把伊默的脑袋按进颈窝,咬牙切齿道:“睡觉。”
伊默偏要抬头:“季叔叔第一次在我面前泄呢。”
“小默,不早了。”
“季叔叔泄得好多……”
季达明捏着伊默的下巴粗暴地吻,把这小孩儿亲晕了,趴在他身边迷迷糊糊地坠入梦境。
而他自己摸黑坐起身,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伊默怎么被他养成这样了呢?
以前挺乖的,太乖了,现在都能揭季达明的老底了,也察觉到了他心里的逃避。
季达明摸了摸下巴,以前啊……是他错了,用自己的方式爱伊默,造成了最可怕也是最悲痛的后果,如今有了第二次机会,万万不可重蹈覆辙。
“季叔叔……”伊默忽然伸出一条腿搭在他腰上。
季达明伸手温柔地捏了捏。
罢了。
他躺回去,心想伊默就算变得面目全非,也是他惯的,照样爱得死去活来。
就是欠。
第二天满城银装素裹,伊默穿好衣服兴冲冲地推开门,张大嘴巴“哇”了一声。
季达明拿着毛线帽和围脖,硬拉着伊默戴。
伊默的眼睛黏在雪地上,他刚一松手就冲了出去,蹲在地上堆雪人。季达明想起伊默说过要堆个自己,便走过去替伊默戴手套。
伊默的手指头动来动去,季达明暗暗记下要再准备双手套。
雪停了,天却依旧阴沉,饭店的客房在后院,老旧的宅子,墙面爬满枯黄的爬山虎,但屋内是暖的。
伊默满手都是雪,搭出个歪歪扭扭的“季达明”,连鼻子眼睛都没有,却美滋滋地喊他去瞧。
“季叔叔。”伊默用手指给季达明画了张笑脸,“多笑笑。”
季达明把伊默抱回卧房,掸去满身的雪:“好。”
早饭是在屋里用的,顾天胜给他们准备了清淡的粥,伊默小声嘀咕没有李婶熬得香,但还是喝了两碗。陈五趁着早上雪停,喊了几个人把车子修了,没麻烦顾家,直接把季达明和伊默送回了公馆,李婶见了他们才安心。
“婶婶,季先生好厉害。”伊默又忍不住炫耀起季达明来。
季达明含笑听着,一开始还很平静,但面皮再厚也禁不住伊默的夸,更何况伊默竟像是要把晚上的事儿一并说了,吓得他连忙把人扛回卧房。
伊默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跑到桌边找东西。
“季叔叔,季叔叔?”
“找什么呢?”
“季叔叔记东西的册子呢?”伊默把桌上的宣纸全翻乱了,“昨晚弄了三次,要记下来。”
季达明走过去把册子从抽屉里拿出来,再将伊默抱到椅子上:“自己写。”
伊默犹豫一瞬,抓起毛笔在册子上鬼画符。
“我记得你的字挺好看的啊?”他瞄了一眼,忍俊不禁。
“记得?”伊默愣了愣,“季叔叔,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