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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温柔的声音,你忍不住想把那些积压的害怕和恐惧诉说出来,但又担心他会觉得你在胡说八道。
这年头哪有人会特意跟踪你,你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也不是富家千金。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先送你回去吧。”他体贴地道,“如果你之后想倾诉,我随时洗耳恭听。”
你抬头看了眼他,月光洒在他脸上,衬得他俊美的脸皎洁无暇,恍惚间有种神明落入凡间来拯救你的错觉。
你心一动,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哽咽着诉说了这段时间的恐怖经历。
他听完很是震惊,沉默片刻后,他说:“那你这住的地方很不安全啊。”
“是很不安全。有时候半夜还会有敲门声……”你很想换个地方,但房租都是半年一交,目前实在没钱搬走。
段则予沉默片刻,说:“我住的公寓旁边还有个小单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暂时搬过去住一段时间?等警方那边查出来再搬回去?”
这简直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你直接感动得哭了,抬手抹了抹眼泪,可怜巴巴地说:“一点也不介意!我之后有钱了,付你房租。”
段则予轻笑了几声,爽快地道:“这不急,你先安顿好。”
“嗯,谢谢学长。”
你和段则予就这样成为了邻居。
他对你非常照顾,自那边跟他说了你的遭遇后,他几乎每天都会陪你一起回来。
在他的帮助和陪伴下,你总算度过了最痛苦的阶段。
久而久之,那人也没有再跟踪你了。
你的生活终于恢复了正轨。
还多了个意外之喜——段则予在你生日当天跟你表了白。
你当时脸烫得不行,心头小鹿乱撞,羞赧地点了点头。
他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了解你的所有喜好,会时刻考虑你的感受。
和他在一起之后,你渐渐地依赖上他,会向他撒娇,还会跟他耍小性子。
这天,他出外省实习,两人视频聊天时,你鼓着腮帮子抱怨:“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想我了?想我就去我的房间睡。”
“才不是。”你当即羞红了脸,谁要睡他的床呀!
黏黏糊糊聊了一个多小时后,你才挂断了电话,但他那句“想我就去我的房间睡”尤在耳边。
你鬼使神差地走进了他的房间,这是你第一次进来,一时间好奇不已。
他的房间很宽敞,设计得有些复杂,你一不小心就碰倒了拐角处的绿萝,脚底直打滑,整个人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手撑在墙壁上才稳住。
啪嗒——
墙壁凹进去了一块,你惊讶地看向自己手按下去的那块地方。
好像是个暗格。
你想把陷进去的墙块拿出来,却不慎连带着里面的盒子也扯了出来。
砰,盒子砸在地上,弹出了里面放着的u盘。
你怕u盘沾了地上的水会有影响,赶紧连到电脑上查看。
然而在打开的那一瞬间,你看到成百上千的那些图片,瞬间血液逆流,浑身冰冷。
怎么会这样?
“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吗?”你看着男人收拾行李的背影,不解地道。
徐如均:“要的,咱们以后就去城里定居了。”
你应了一声,扭头看到桌上放的照片后闪过一丝犹豫。
照片里你挽着哥哥的手,朝着镜头笑得青涩甜美,而哥哥没有看镜头,双眸看着你的脸,唇角带着笑。
你不由得想起前几天,你跟哥哥提出自己要跟着徐如均去城里生活。
哥哥沉默了很久,只问:“平时会回来看看吗?”
你犹豫着道:“我尽量?就是来回挺麻烦。”
说实话这山沟沟,你一点也不想回来,但你放不下哥哥这唯一的亲人。
他笑了笑:“是麻烦,那你就别折腾了,我去城里看你。”
你不记得那晚哥哥是什么时候走出你的房间的,你只记得,当时月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低落孤寂。
“收拾好了!”徐如均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思绪,“只是这些东西咱们怎么运还是个烦人的问题。估计得来回几趟。”
“不用,我哥用他的两艘船运。一次就能搞定。”你连连点头。
“你哥愿意亲自送我们出苗寨?”徐如均不禁蹙了下眉,在他的印象里,滕沉可是一点都不待见他,甚至隐隐能感觉到滕沉不想他和你去城里。
“当然愿意啊,我哥对我最好啦!”你笑着道。
徐如均想起初次见到你哥时的场景,那双黑眸里充斥着敌意,他至今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可是。”徐如均左顾右看,确认没人后才说:“甜甜,我觉着你哥好像对我敌意很重。他是不是不同意我带你去城里?”
“我哥同意的,他还担心我来回跑太辛苦,说以后他直接去城里找我。”你立刻反驳道。
', ' ')('徐如均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
过了一会儿,滕沉穿着青蓝色的苗族长袍出现在门口。
滕沉把你手里的东西接过去,说:“走吧。我跟你坐一艘船,徐如均坐另一艘。”
“好!”你欢欢喜喜地跟着哥哥上了船,同时对还在岸边的徐如均催促道,“你快点哦,我哥划船很厉害的。
徐如均不服气地说:“我划船也很厉害,到时候你们得抓紧跟上我!”
哥哥滕沉擅长各种秘术,在划船上几乎不费力气,很快就把徐如均甩了一大截。
你屡屡回头,都没有见着徐如均那艘船的影子。
“哥,你稍微慢点?徐如均不见影儿了。”你忍不住开口。
滕沉冷笑:“他不是说他划船挺厉害吗?”
你无奈摸了摸鼻子:“他吹牛的。你别放在心上,让让他嘛。”
“让他?”滕沉脸色沉了下来,似在品味这简单的两个字,很快他又说,“凭什么要让他。”
你怔愣住,不明白哥哥怎么突然变了脸色。
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你非要跟着徐如均去城里住,从小相依为命的哥哥舍不得你,所以才对徐如均有意见。
噗通——
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水面撞击声,听着像是船翻了。
你心一惊,连忙回头,可目前处于江水拐弯处,什么都看不到。
“哥哥,你听到声音了吗?”
滕沉摇头:“什么声音?”
你担心徐如均出事,着急得额头冒了层细汗:“好像是船翻了,哥哥,我们赶紧调头去看看吧。”
“好。”滕沉很听你的话,当即就开始调头。
然而,调头回去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之前,你急得额头直冒汗,不停催促:“哥哥,你再快点,快点!”
“已经很快了。”滕沉低了低眸,掩下眼底的情绪。
然而,当你们调回去时,你看见船翻了过来,江面上漂浮着棉絮、盆,以及一具无比熟悉的尸体……
“徐如均!”你无法接受不久前还冲着你笑的人,此刻竟了无生气地浸泡在水里。
“哥哥,你救救他!救救他……”
滕沉面露难色,为难地道:“灵灵,蛊术只能操控人,不能救死人。”
“那怎么办……”你崩溃得大哭,哭着哭着,只觉得脖子一凉,然后整个人没了知觉,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你躺在熟悉的卧室里,旁边的香炉点了安神香。
你顿了顿,想起在江面上看到的一切,忙不迭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受了风寒,别急着下来。”滕沉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碗冒热气的姜汤,“先喝点汤。”
“我不想喝。”你没有一点想喝的心情,“那个徐如均……”
滕沉顺势坐在床边抱着你,拍了拍你的后背柔声安慰道,“灵灵,人死不能复生。看开点。先把汤喝了。”
你彻底绷不住了,紧紧抱着他,哽咽地哭着:“哥,明明他很懂水性的,怎么会淹死呢呜呜呜呜……”
“凡事都有意外。”与他温柔的安慰截然不同的是,他俊脸上的哀伤瞬间消失殆尽,冷漠得无动于衷。
你的手环在滕沉劲瘦有力的腰上,手指碰巧挨到他腰间系的沙镂珠子,里面养的那只金蚕蛊不见踪影。
你下意识出声:“哥哥,你的那只金蚕蛊呢?”
闻言,滕沉身子一顿,随后面色如常地道:“放在玉皿里。”
你噢了一声,总觉着有些奇怪,别的时候都算了,昨日出远门哥哥理应会把金蚕蛊随身携带才对。
“哥,我想去看一眼他。”
滕沉抬起手,指腹擦过你脸上的泪珠:“别看了,看了又要哭。”
你垂下头,没吭声。
“真要看?那先把姜汤喝完。”滕沉无奈地妥协。
你蹙了下眉,明明没觉得头晕身寒,怎么哥哥一直在劝你和姜汤。
“好。”但想着哥哥也是关心你,你还是把难喝的姜汤喝完了。
喝完之后,哥哥让你再等会儿,说是把尸体清理好了,你再去看。
你点头答应,可没多久脑袋又昏昏沉沉的,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你梦到了徐如均,他身上沾湿了浑浊的江水,脸色苍白,嘴里不停地念着“救我”。
“啊——”你猛然惊醒,头疼得厉害,连忙下床走了出去。
然而院子里漆黑漆黑的,哥哥的房间也没有一点光,你走进他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余光瞥到角落里的玉皿,你眉心突了突,不知道秉持着什么心态,你下意识打开一看。
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后山传来古怪的声音。
心跳莫名紊乱,你冒出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
你几乎是跑着去了后山,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在你看清楚声音
', ' ')('来源的那一刻,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只见你印象中温柔体贴的哥哥,正拿着刀对向地上的一具泡得发白的尸体。
而那尸体正是今早突发意外被淹死的徐如均。
“哥!你在干什么!”你冲了过去,阻止他继续破坏。
滕沉愣住,转过身来时俊美的脸上还沾了血,他连忙把刀藏到身后,强装镇定地说:“灵灵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没理他,越过他看向地上的人,在看到他右手小臂上泛着一条细长的黑色斑点时,你明白了一切。
“金蚕蛊!你给他下了金蚕蛊?”你难以置信地看向哥哥,有种天都塌了的崩溃,“所以他才会淹死是吗?”
难怪不让她看,难怪金蚕蛊不见了,难怪非要让她喝姜汤,一切的不合理都有了原因。
滕沉放下刀,眸中敛着笑,他一步步向你走来,“灵灵,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
你哆嗦着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滕沉忽然笑了,在这阴森诡异的场景下他的笑容有几分阴狠,“他本来就该死。”
“所有妄想抢走你的人,都得死。”
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狠戾的话,此时的他很陌生,陌生到你有些害怕地往后退。
退了几步,你不知道踩到什么滑腻腻的东西,整个人险些栽倒。
滕沉眼疾手快,立刻倾身过来扶住了你,他手上沾的血染到了你杏白色的袖子上。
你低头,看清了脚下的东西,一颗被踩烂的眼珠子。
这眼珠子是谁的,又是被谁给挖出来的,你动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刹那间,你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冰凉得直发抖,费力甩开了滕沉的手。
“你还是我印象里温柔的哥哥吗?你变了。”你颤抖着说出这话,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滕沉闭了闭眼,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道:“我没变,我一直这样。我早就想把徐如均杀了。”
只不过怕你知道,都只在你面前伪装得温润如玉罢了。
但在你要跟着徐如均离开,并且不打算再回苗寨的那一刻,他彻底装不下去了。
他从始至终都是个执拗的疯子。
“可怕。”你低喃一声,短短一天时间里,你的整个世界都翻了天,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扭头就往家里跑。
他居然杀了徐如均,还没有半点悔意,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还说他原本就是如此。原来之前他一直在伪装,一直在骗你。
你光是是想想就头皮发麻,满脑子想的都是逃跑,远离这个可怕的疯子。
刚把东西收拾好,滕沉就进来了。
他好像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素白的衣衫,挡在门口不让你走,“你去哪儿?”
“让开,我要去城里。”你愤愤地道。
滕沉说:“太晚了。明天我陪你去,你喜欢城里,那我们以后就住城里。”
“我不要你陪!”你失去理智地冲他吼,“我只想自己去,我不想看见你,我不要你!”
你在路边救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他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侧倒着奄奄一息。
你也不嫌弃这受伤的少年身上脏兮兮的,把他带到了马车上。
少年似乎很警觉,在你把薄被往他身上盖时,他突然一把抓住了你的手,但他伤得太重,抓的力道微弱。
你察觉到他的不安,柔声宽慰:“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
少年意识还清醒着,听到你这话,紧拧的眉毛平顺了下来,手也松开了。
你把少年带入了府中,让府里的下人给少年清理身体,给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少年脸上的污垢和血渍洗净后,露出了一张苍白却又俊美的脸,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你愣愣地看了他许久。
“咳咳咳……”少年醒了过来。
“你醒啦!”你把熬好的汤药端过去:“先把药喝了,会好受些。”
“姑娘你是?”少年长了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眼尾泛着微红,看着让人心生怜惜。
你连忙坐端正,一板一眼地介绍:“我叫白萌萌,这里是我家。”
白府是三结城的名门望族,白家军更是守护三结城多年,城内百姓无人不知。
果然,少年听到你是白家的人,立刻局促起来:“多谢白小姐相救。”
“不客气。举手之劳。”你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对他充满了好奇,“你呢,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倒在路边?”
少年有些懵,停顿了片刻才说:“周盛,我叫周盛。”
他只回答了你的第一个问题,后面只字不提。
“你放心在这里养伤,伤好了再走。”
你被他的盛世美颜冲昏了头脑,什么都没怀疑,一个劲儿地想着帮他把伤养好。
', ' ')('你找了全城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命人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
之后,你因为忙着采办布匹,有好几天没去看他。
等想着去看他时,母亲的玉佛莫名其妙不见了,你又张罗着人去找。
某天半夜,仆人前来传话,说是周盛半夜出去淋了雨,发烧很严重。
你连忙跑过去看他:“你大半夜出去干什么?”
周盛低着头:“我找到了那个。”
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个裹着淤泥的荷包,尽管脏兮兮的,你也一眼就认出那是母亲丢了的装玉佛的荷包。
“你是为了帮忙找玉佛?”你惊讶又感动。
他的伤还没好,竟然还想着帮忙。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之后咳嗽了几声。
你心疼坏了:“你别动,我已经命人给你熬了姜汤。”
给他喂汤时,他那双摄魂夺魄的桃花眼总是偷瞄你。
你小脸微红,尴尬地问:“怎么了吗?”
“你最近怎么没来了?”他这声音很小,小得你差点听不见。
“忙着采办的事。”你其实也很想天天来看他,听到他这话,心里不胜欢喜,“那我之后尽量每天都抽空来看看你?”
“我是怕你又大半夜出去,把自己搞生病。”你还做贼心虚地补充了一句。
他点点头,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浓密的长睫下遮掩的双眸跳跃着疯狂的喜悦。
一个月后的雨天,周盛的伤痊愈了。
也就没再有理由留在你家了。
你送他出了府,雨水滴在青石板上,混合着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似在跟你道别。
这一别,你就想,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等等!”你再也忍不住了,把伞一丢,掂起裙摆阔步朝他跑过了过去,“不要走好不好?”
周盛低头看着你,眼底的情绪翻涌,你那时没有看懂。
只听见他问:“为什么?”
你不知道生出一股不管不顾的勇气,真诚又热烈地说:“我喜欢你,你留下来,我们成亲吧。”
“我是认真的,我只喜欢你,你永远是我的首选。”你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睫毛上还沾了水珠,“我会对你很好的!”
“只喜欢我?我永远是你的首选?”他重复了你说的话。
你点头:“嗯!”
他目光执拗,抱你抱得很紧:“不要骗我。”
“当然不会!我说到做到!”
婚后你真的对他极好,恨不得把一颗真心捧出来给他看。
全城的人都知道白家大小姐是个恋爱脑,满心满眼就只有那个俊俏夫君。
但婚后甜蜜的日子没过多久,就面临着巨大的困难。
三结城常年的敌人——封系军再度攻来了。
以往封系军也不是没有攻城过,但有骁勇善战的白家军在,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可这次不一样,封系军不知哪里来的情报,不仅对三结城的情况渗透到底,更对白家军了如指掌。
三场仗打下来,白家军输得溃不成军。
你们被爹爹送出府,他让你们逃得越远越好。
“那你们呢?”
“我们不会走,誓死守卫三结城。”爹爹和哥哥从来没想过要逃走。
你眼睛红的不像话,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时周盛下了车:“我也不走了,岳父兄长,我留下来帮你们。”
爹爹欣慰地点了点,不愧是他女儿看重的人,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你愣住,周盛愿意同你们家生死与共你很感动,但你又舍不得他留在战火中。
“阿盛……”
“萌萌,别担心我。”周盛摸了摸你的头,“你好好保重。”
最后你被母亲生拉硬拽拖上了马车,连夜带走。
没过几天,白家军内部出了奸细,封系军攻破的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白家军全军覆没,整个三结城落入了封系军的魔爪。
而你们也在逃亡途中被抓了回去,关在黑漆漆又逼仄的牢房里。
隔壁牢房的人在议论着:
“原来白家军的奸细就是白家女婿啊。”
“可不嘛,粮仓都被他放火烧了,多少兵士活活饿死。”
“最可怜的还是白少爷,受了重伤都想护他妹夫逃走,压根想不到他妹夫故意引他入坑,还一剑杀了他。”
“我听说那杀白少爷的剑,正是白小姐送给她夫君的定情信物。”
“白小姐什么眼光,看上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狠角色。”
你听着他们议论的每一句话,心沉入谷底,面如死灰。
周盛……周盛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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