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久扶着他的镜头,挪向另一边,“你拍别人啊,别总对着我。”
许苏白笑了声,收起相机,“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长得好看还不让拍。”
“……”云栖久放下剪刀,“你也长挺好看,要不我帮你拍?”
“你会吗?”
“……我可以学!”
云栖久只是想打个嘴炮而已。
然而,没想到,往后几天,她白天带小朋友们做手工、唱歌跳舞,晚上就收到许苏白发出的摄影学习邀请。
x:【真不来?我跟你讲,别人想跟我学,我还不屑教呢。】
云栖久在床上滚了滚,回复他:【好累啊~不想动不想动不想动~】
x:【……难不成,你是要我上丨门丨服务?】
x:【我服务很周到的,包君满意。】
云栖久初看这话,没看出内涵。
再细看,闹了个大红脸。
79:【不准进女孩子的房间!】
x:【那你又不来我这男孩子的房间。】
79:【不来!】
x:【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x:【也不知道是谁说,我瞧不上她的。】
云栖久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那个时候,他怎么说的来着——
“饥渴久了,哪管得上是清汤寡水,还是大鱼大肉,能吃饱喝足就行了。你说,是吧?”
所以,他现在是……饥渴久了?
转眼就到了周五。
为了庆祝周六可以得到短暂的休息,周五傍晚,一行人骑着跟乡民借来的自行车和小绵羊,去镇上玩。
云栖久本想跟王灵凡骑同一辆自行车的,来回两人可以换着载对方。
哪知许苏白一头盔盖在她头上,戏谑道:“得了吧,人家娇娇小小的,哪里载得动你。”
“我也没很大只吧?”云栖久不服,想揭开头盔。
许苏白的手正正搭在她头盔顶上,她一伸手,他就给拍回去。
“刘章,”许苏白喊了声,“你跟这个女生一起。”
“啊……”刘章挠了挠头,对上王灵凡无措的目光,说,“我载你?”
王灵凡直愣愣地点了下头。
于是,两人扬长而去。
许苏白帮云栖久扣上头盔,挟制她,坐上小绵羊。
这种低排量的小摩托,造型小巧,速度温吞。
跟许苏白桀骜不羁的硬汉风格,反差甚大。
云栖久在后边坐着,扯着他的衣角,看他那憋屈逼仄的样,忍俊不禁。
“很好笑?”许苏白问。
云栖久压住笑意,故意沉着声:“不好笑。”
他们驶过的这条路,还没有铺上水泥,路面凹凸不平。
路边种着枝繁叶茂的大树,绿草萋萋,开遍不知名的野花。虫鸣阵阵,热热闹闹。
抬头,天幕呈现出瑰丽的粉紫色,落日低垂。
在他们前面,几人骑着车,迎风前进,笑声洒了一路。
云栖久眸光一动,落在她眼前的男生上。
他曾是她最遥不可及的骄阳。
如今,晚风一荡,他鼓起的白衣,便贴到她身前。
她嗅到了他身上的淡香,混着令人躁动的荷尔蒙气息,十分撩人。
近在咫尺的距离。
她忽然很想抓住他。
在这样惬意浪漫的夏日傍晚。
大热天的,他们找到一家川菜馆,吹着冷气,吃热辣辣的火锅。
用刘章的话来说,那就是“巴适得很”。
吃完火锅,天色彻底黑了,华灯初上。
经过一家清吧,乐声从里面传出来,店门口装潢得五光十色,充满诱惑力。
女孩子们比较少来这种地方,有些好奇,相互怂恿着,想要进去玩。
“想去就去呗!”一男生说着,还真就带头进了清吧。
他们人多,分了两桌。
基本是女生一桌,男生一桌。
云栖久不会喝酒,所以只点了一杯果茶。
男生们在那边喝酒抽烟投骰子。
女生们也不甘示弱,从吧台那边借来了一副uno牌。
“会玩吗?”一个女生问。
云栖久跟徐娅她们玩过一次,还记得一些规则。
但有些女生完全没接触过。
于是,那个女生带着大家玩了一轮,顺便介绍这牌的玩法。
“uno牌总共有108张。现在大家手里都发到了7张牌,刚刚翻的这张牌,是黄2,所以我们要出黄色牌或者其他颜色数字为2的牌,也可以出万用牌或者王牌。如果只剩最后一张牌,就要喊‘uno’,不然会被加牌。”
说到这儿,那女生补了一句:“最后一名要接受惩罚哦。”
“听着好难哦。”王灵凡嘀咕。
云栖久是她下家,安抚她:“不难的,玩一次就会了。”
她们玩了一局。
因为对规则不够了解,所以过程有点混乱。
最后没有出完牌的女生,是云栖久的下家。
云栖久双手合十,很抱歉给她加了那么多牌。
那女生哭丧着脸,倒也没怪罪云栖久的意思。
她被众人强塞了一杯酒,让她送给另一桌的男生,还要对那男生说:“把自己灌醉,给别人机会。”
那女生忸怩了一阵,没法儿,只好端着酒,去到那一桌,随手把酒一放,也不知是给谁,囫囵把话说完,就要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