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的防守做得不错,可许苏白就是有那个本事,随随便便就解了她的球。
随着比分越来越大,云栖久和徐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终,许苏白一杆清,取得胜利。
全场沸腾,人们拥上前,满嘴都是对许苏白的夸赞。
也有人没忘记那一杯酒,起哄声此起彼伏:“妹妹,愿赌服输!喝!”
有人把酒送到云栖久手边。
云栖久心情沉闷,今晚不知是第几次偷瞥许苏白了。
他双手反撑在台球桌桌沿,一条长腿交叠在另一腿前,好整以暇地觑着她。
灯盏垂在他身后,光线依稀透过他的白衬衫。
徐娅担心地看着云栖久,一只手扯着她的胳膊,低声说:“要不讨个饶吧,玩玩而已,也不至于让你下不来台。”
云栖久在犹豫。
许苏白冲她挑了下眉,轻狂不羁。
云栖久吐出一口气。
再扭捏下去,就不好看了。
她只好端起酒杯,表情复杂地抿了一口。
酒水冰凉,口感酸甜,哪怕做得再好喝,再怎么不像一杯酒,但入喉的那一瞬间,酒精味弥漫,苦涩、辛辣,烧着咽喉落入腹肚,令人难受。
她拧紧眉头,还想再尝试第二口,就被许苏白打住了:“行了。”
云栖久看向他,眼睛水濛濛的,闪着光,鼻头、两颊已经开始泛红了。
许苏白捻了根烟出来,咬在嘴里,点燃,嗓音低哑:“我叫了车过来,徐娅,你送她回去。”
“好。”徐娅应着,立即把云栖久手里的酒杯搁在茶几上,搀着她就要走。
贺倡笑了:“哥,你就这么放过她啊?”
许苏白一烟盒砸他身上,笑得浪荡:“刁难人家一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云栖久已经有些晕乎了,闻声又回头看了许苏白一眼。
徐娅拉着她,催她赶紧走。
两人走后,许苏白找了张沙发坐下,一手拿烟,一手握着云栖久刚刚喝的那杯酒,兀自发呆。
顾凯安端着酒杯,凑过来,在另一张沙发坐下,跟他搭话:“哥,要不是你参一脚,把人给我放走了,我哪会这么孤单啊。”
“嗯?”许苏白弹了下烟。
灰烬簌簌掉进烟灰缸。
顾凯安:“我本来还想在她面前表现表现的呢……”
许苏白掀起眼睑瞧他,嗤笑:“表现什么?”
他紧盯他的眼,情绪暗涌,“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么?”
顾凯安眨了下眼。
许苏白一字一顿,阴恻恻的:“勾、二、嫂。”
顾凯安像是听了个笑话,“哥,你就别逗我了,她不是单身么?”
许苏白抿了口酒,轻笑一声,气焰嚣张:“老子没同意,她单身个屁!”
第3章软萌小仙女说了,不喜欢渣……
那年的夏天延宕至9月下旬,气温仍居高不下。
新闻学概论的课程刚结束,新闻专业的大一新生们,怀揣着对大学所剩无几的新奇和热情,三三两两出了教室门,左转踏上楼梯,去六楼上史纲课。
半路,脚步被一道男声绊住。
“云栖久,你好!我是机械工程的牧天。请问,可,可以跟你交个朋友吗?”男生支支吾吾道,嗓音有点哑。
附近不少人驻足,好奇地引颈张望。
只见一个高大魁梧的男生,挡在新闻传播学院院花预备役面前,紧张得直冒汗。
女生杏眼桃腮,樱桃小嘴翕张,礼貌又残忍地拒绝:“不好意思,我的好友名额已经满了。”
声音软糯,与她清纯乖软的长相一致。
牧天一听,凭借梁静茹给的那一点勇气,憋红脸,鼓足劲,不甘心地问:“那,男朋友的名额,还有么?”
云栖久认真乖巧得像在回答老师的问题:“抱歉,暂时不打算开放男友名额。”
得到答案,牧天的眼神瞬间暗淡,囫囵留下一句“抱歉,打扰了”,就穿过人群,“噌噌嶒”地上了楼。
其他人见这一插曲终了,作鸟兽散。
有人窃窃私语:“这都第几个了?她也太难追了吧……”
闻言,云栖久小声嘟囔:“可我不喜欢他呀……”
云栖久的室友兼好友徐娅,表示赞同:
“就是,不喜欢就说清楚,好好拒绝呗。话说,久久,这是你拒绝的第十六个人了吧?真给我们宿舍这一窝万年单身狗长脸。”
云栖久哑然失笑:“要能达成‘601室脱单第一人’的成就,那才长脸呢。”
“这不就盼着你能尽快达成成就嘛。”
“快了,”云栖久像模像样道,“2月30日,我一定官宣。”
“……”徐娅挑了下眉,“你指农历?”
“……那我还是等到2月31日再官宣吧。”
周遭人流涌动,云栖久蓦然发现,上楼的人群里,多了不少男生。
“理工科的?”她问。
“是啊,刚刚那男生不就是机械工程的么?”
徐娅眼睛乍然一亮,兴奋道:“哎,理工科的男生比较多,指不定能捞着个好的!久久,脱单的希望就在眼前!”
云栖久心不在焉地听她絮叨。
脑海突然浮现出一张笑得痞里痞气的脸,还有一个张扬恣意的蛇缠玫瑰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