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眉妩起初是没有反应过来裴显在说些什么。
等反应过来后，她又觉得好笑。
出卖自己？
为什么要出卖自己？
眉妩满不在乎的笑：“还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钱啊！”
眉妩说：“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怎么会明白一个女人独自在这个冷酷的社会打拼有多么艰难？我不过是利用自己的优势赚钱而已，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裴显皱眉，显然是对这个答案很不满。
裴显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喜欢眉妩用这样的态度来形容自己，只是，他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为了赚钱，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可他仍然觉得很意外。
难道是因为他选择相信她以后，就觉得她之前所做的种种都有苦衷，他还在暗地里期待着能获得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来不成？
裴显想到这种可能性，便觉得自己也是很不可理喻。
明明知道答案，又何必要再问一次？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为了金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不是吗？
要不然放着那么多条路不走，她偏偏要走上最让人不齿的一条路是为什么？
是啊，为了钱。
眉妩说：“我说裴先生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问的这么好笑，我选择出卖自己能是为了什么？你们不愁吃穿，我可不同，我还需要自己赚钱，既然是这样，我干嘛不选择最方便的法子呢？来钱快不说，我还不需要浪费太多的精力，有人养着不是很好吗？我跟悠悠也没什么不同啊，区别只是她只找了你一个人养着，而我是找了很多人养着，那又有什么不好的？他们一起养着我还能彼此减轻压力，还能彼此打掩护，不是很好吗？”
裴显眼底嫌恶倍增：“你怎么配跟悠悠比？”
意料之中的答案。
眉妩笑了声：“是啊，我不配跟她比较，那也请裴先生以后不要再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了，我听着都觉得好笑呢，我就是这么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裴先生可记清楚了，以后别试图在我身上找什么真善美。”
眉妩话说的违心，可是她并不后悔。
她虽然不知道裴显是出于什么心态才会跟自己说这些话的，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问自己这些从前从来没有问过的问题。
但现在的她都不需要了。
她不需要裴显将莫名其妙的好奇心放在他似乎身上。
他的眼里只需要有鹿悠悠一个人这就够了。
不止是她，其他的女人都不可以。
如果日后裴显真的辜负了鹿悠悠，那么她就是死了，也会缠着裴显的。
是他将悠悠保护的那么单纯，那他就有必要保护她一辈子，一直这么维护着她下去。
眉妩什么话都没再说，她总是话里带刺，根本没有要好好谈的意思。
裴显不知道是被她说的话气到了，还是觉得很无趣，也没有再开口问过什么。
眉妩还乐得轻松自在，如果他继续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眉妩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继续这样强装无所谓下去。
既然裴显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那又何必现在还要来找她呢？
这样做不是也毫无意义吗？
眉妩什么话都不想说。
好像忽然之间就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说白了，裴显对她的好奇也好，还是信任也罢，都来得太迟了。
迟了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不在乎了。
那么曾经在乎过她，想不顾一切将所有事情告诉他，质问他的女孩儿，早就死在了那个下午，那个他牵着自己妹妹离开的下午。
至于现在，她都已经活不长了，还闹出这么多有的没的事来干什么？
倒不如保持点安静，也许离开的还能体面一点。
反正在裴显眼中，她本身就是这么个形象，从来就没有干净过。
在他眼底，她跟那么多男人有关系，就是个喜欢用自己身体去换取好处的拜金女。
这样的标签也挺好的，至少日后离开了，这个人才不会想起自己。
想起自己，也只剩下厌恶该多好。
只是可怜了自己妹妹，她不知道自己离开后，裴显会不会一辈子都这么疼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