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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长岁是个β,出生自穷乡僻壤的他其原生家庭穷得响叮当,很少能有吃上饱饭的时候,在他家的餐桌上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点荤腥肉味都是常有的事。
为此,他的双亲为了能让家里少一张乾吃饭的嘴,於是在安长岁还未上初中那会便把他卖给了首都某个大家族的继承人做为代孕者。
而当安长岁初次走进那幢生平仅见的漂亮大宅邸,见到那个秀致得宛如璇花冰霰琢砌而成的小少年时,就让那异於常人的美貌给恍得都舍不得挪开眼。
不怪他,自小生活在大山里的安长岁童年实在太过平淡、贫乏得就如一滩激不起半点涟漪的死水,也难怪他会对那充满冷丽色彩的小少年惊艳满目。
相较於他的目不转睛,端坐在主坐上的清贵小少年施舍般地地睥了他一眼,只冷冷的问了候在一旁的管家一句:作何要随便把外边的脏东西往家里头带?
安长岁那时虽说年纪尚小,但大概也从对方言行中的冷蔑神色里查觉到他的小前夫泠泉似乎并不喜欢自己,对此他也只能讪讪收回视线略显尴尬地杵在一边傻笑起来。
小前夫泠泉的家族极有权势,可惜人丁一直不兴旺,到了如今这一代就剩前夫这根独苗。於是家族长辈很早便替泠泉物色好了年龄相近的代孕者,盼望他日後能赶紧繁衍香火给家族开枝散叶。
也因为如此,山沟里出来的穷小子安长岁才有机会被安排与泠泉一同生活成长。
人都是喜欢美好的事物的,安长岁也不例外。
打从见到泠泉的第一眼他就无可厚非地喜欢上了那个矜丽的小少年,在往後的日子里安长岁总尽自己所能对他好。哪怕即便泠泉身边从不缺人伺候,但安长岁仍是对方到哪他就亦步亦趋地跟到哪,端茶送水鞍前马後成天就眼巴巴地围着他的小前夫打转,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泠泉便会让人给欺负去了。
但他压根忘了,身为一个α、还是一个出生自上层势力的顶级的α,他的小前夫根本就没人敢去招惹,也只有安长岁会在那杞人忧天。
也因为这事,安长岁没少被泠泉的那些个朋友们挖苦嘲弄。他们总打趣安长岁像个狗尾巴草跟屁虫、是被买来的便宜童养媳,就没见过那麽尽责敬业的代孕者,还总笑他不去照照镜子掂量掂量自己是哪根葱,癞虾蟆痴心妄想吃天鹅肉,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而每当那个时候,泠泉就会沉冷着一张霜颜,把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只知道一个劲儿傻笑的安长岁给扯走,脑厌他的丢人现眼。
矜冷的少年走在前方紧抿双唇,手里死死攥着家中长辈给他的买来作为代孕者的β不发一语。而手腕上已经被捏出一圈红痕的β也没舍得让怒意横生的α放开,因为那是β少数能近距离接触他心心念念少年的机会。
日日年年岁岁,寒暑更迭,春去冬又来。
然而那麽多年过去,从一无所知的初见到他俩大儿子瓜瓜坠地,安长岁始终也没能让泠泉对他和颜悦色过。
原因无它,只因泠泉心中早已有了心仪的对象,其余闲杂人等之於他而言根本不屑一顾,而泠泉的心仪之人则恰巧也是安长岁寄人篱下岁月里少数能说得上话的几个熟人之一,白景年。
白景年此人和泠泉是个南辕北辙般的极端存在,同为一名顶级的α的他虽也是生自某个拥有庞大势力家族的少爷,可与矜傲冷淡的泠泉不同,白景年的脸上总是挂着柔煦的暖笑,是个温润如沐风般的清丽少年。
出生自显赫世家的他亦从来都是众人目光追逐的焦点,难得的是这样的人物却对谁都是和善客气,一点世家子弟的架子也没有,而尤其对安长岁从小到大向来都是照顾有加,与泠泉随意站在一处那便是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画作。
这种门当户对的条件,加上两人竹马竹马的关系,让双方家长有意在他们成年後联姻,期盼能让两个庞然大物的家族透过两人让彼此间的关系更加紧密。
到了明了世事年纪後的安长岁每每看到那一双同样杰出夺目的少年都不得不望其兴叹,自惭形愧於自己的粗鄙平庸,淡然的苦涩在安长岁心头发酵却又带着理所当然的释怀,有些人呀生来就合该注定是上天的宠儿。
这很好、没有什麽不对,因为他们值得。
安长岁这人虽说没什麽长处,在某些方面甚至稍显憨迟迂钝,但好就好在本身的性格比较乐天豁达,实在是小时候家中的经历让他知道很多事情要早早看开放下,不要老跟自己作对过不去。
毕竟哭丧着脸也是一天,开怀畅笑也是一天,还是开开心心好免得又惹人嫌。
人生嘛,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那是在安长岁怀上与泠泉的头一胎後的某个深夜里,他略显艰难的托着八个月大的滚圆孕肚起身,悄悄看向身侧那已由青葱少年蜕化成一名锋芒内敛的隽冷青年、他放在心尖的小少爷。
在确认过对方是熟睡後安长岁才敢偷偷伸手抚过那即使彼此在做着最亲密之事时他也没敢碰触的华凉发丝与艳冷俊丽的眉眼,就着月光用几近无
', ' ')('声的呢喃缓缓低诉、那些个被深掩在心底的陈年郁苦。
“...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他、讨厌我,对不起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我爸妈以前都收了你家的钱了...如果我没能生下孩子再走他们就会变成违约吧?”
“家里的条件又那样...我不希望他们赔不出钱去坐牢...嗯、虽然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住在那里?还记不记得我...?”
“这个孩子再过没多久就要出生了,你就再忍耐一下、让我还能再看着你一下下吧,以後我的喜欢就不会再烦你了。”
“打扰了你们那麽多年真的很抱歉...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你们以後应该也会更好更好吧?”
“所以别不耐烦我了好不好?我只是...害。”
我呀...
β轻手轻脚地替熟睡着的α摁好被角又看了对方良久复才睡下,这一切都是那麽小心翼翼就彷佛怕惊扰到了枕边人的长梦。
无人回应的叹息被溜入卧室内的晚风吹散,终是融淀进了比之夜色还讳莫如深的一双寥冷眼眸中。
荷谢枫红那会儿,安长岁顺利的生下了他俩的孩子,是个健康的小男生。
小孩甫一出生就被确定是同他父亲一样的顶级α,这让泠家上下都乐坏了,毕竟未来的家主年纪尚轻却已有如此优秀的子嗣,家族也无再有後继无人的隐忧,那些个长辈们心中多年来悬着的大石总算可以落下了。
圆硕的肚子消失了,徒留下一道清晰的术後疤痕,狰狞的占据在安长岁肚腹上,时不时传来一丝抽疼与伤口逐渐癒合的麻痒感都在提醒着他里头曾孕育过一个生命。
安长岁由衷的替他们感到高兴,毕竟那也是他辛苦怀揣了十月怕摔着疼着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宝贝呀。
看着前来大宅祝贺泠泉的家族喜得麟子的宾客来了一批又走了一批,从嘈杂的熙嚷纷乱又逐渐恢复成了往日的宁静。就这麽过了两月有余,直至安长岁产後修养完、伤口也恢复得差不多却仍旧没人来通知他赶紧包袱款款将之撵出大门。
秋眠冬醒,窗外的绵雪细细簌簌地纷落。
自此往後揣抱着儿子手忙脚乱的照看小家伙成了安长岁每日要面对的新课题。
也不知怎麽地,孩子出生後本应随候在大宅的保姆与乳母都始终迟迟未出现,家族中其余人等竟也无人对此提出异议。没办法,为了不让儿子饿着,於是β只能在谘询过医生後硬着头皮用粗笨的大手依着教程,胡乱地捏拽生产後变得丰胀润翘的胸脯,但不得章法的动作除了让那对软乳更加胀疼外并无对泌乳有太多作用。
最终安长岁只能强忍着羞赧的耻意,臊眉耷眼地捧着一对胸乳凑上前,低软着声嗓求着他的α帮他疏通滞塞的乳孔,好赶紧将里头蕴藏着的奶水哺喂给襁褓中的儿子。
挑压揉按,蜜麦色的乳肉在素雪般的灵活修手中被蹂躏成各种形状,又胀又麻又痒又疼的百般滋味让安长岁只能仰头在喉咙里闷出声声咽呜,全靠着身下端坐得笔挺的α支撑才不至於从对方身上狼狈地摔下去。
胸乳被捏弄得发热酸胀、蜜里透红的肌色衬着始作俑者的雪肤形成的鲜明对比使那画面尤为的欲色诡艳,偏生此时的β仍然一脸似懂非懂憨懵未了的模样,全然无有身为人母的持稳自觉,只管焦心地扎动软泥似的悍实身骨还迎闪躲着让人颤栗的酥靡欲融之感,软了腰骨洇湿了下身。
他太敏感了,一点儿撩拨都经不住,就连推拒都似透着邀请观客恣意享用的讯号,活该总是只能任人予取予求吞拆入腹连骨头渣渣都不剩,涓涌的馥甜初乳也不知是便宜了谁的口。
“你、你不要这样...唔啊!...轻、轻一点好不好?...留一点给、给宝宝...好痛好胀呜...”
待好不容易伺候完一大一小吃饱喝足安长岁也仍不得闲,还得将儿子圈在怀里又搂又摇个大半天,细声软语、好话哄尽,这位精力旺盛的小祖宗方肯娇气地哈出一个飘着奶香味儿的呵欠,看了眼他那笨拙局促的生母才肯勘勘阖眼满足地睡下。
一切收拾妥当後累得安长岁够呛简直比参加完一场铁人三项还累,他上下眼皮都忍不住要相亲相爱黏在了一起。抱着稚子困顿的浓浓睡意席卷而来,β脑袋一歪搭也没精力去注意身旁坐着的是不是总拒他於千里之外的α,就那样枕靠着青年的肩膀沉沉睡去。
始终静默未语的α看了眼那个即使当了母亲却依旧钝涩不冥的β,长睫遮盖住了眼底的片涌情绪,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动作,没人能从他寡淡无波的画颜上得知心中所想。
又或许早在未察之时秀致的天平便已让兜载着的俗梦逐渐倾斜了平衡,却鬼迷心窍的无人愿意将其摆正,将错就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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