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天不太踏实……你别看皇帝登基没两年,他连慕家兄弟都敢清算,他从前不受宠信时伏低做小,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谁能想到他有这样狠绝的野心手腕,我怕这次没那么简单……”
“皇上在府邸时除了慕靖南身边亲信大臣甚少,所以登基给予慕家兄弟权柄过重,可如今……也是该多培养些亲信了,况且太子和二皇子身边都没得力之人,皇上还直言东宫无可用之才,章太傅自慕靖南那事后已经失去圣心,你治理两浙有方,又是满腹经纶,眼下正是你入朝侍奉的好时候,位列三公指日可待……”
曾贤突兀笑了一声,犹疑道:“怀雪……你别怪我疑心重,那事之后,你还能这么尽心帮我,我着实有些意外……你和慕靖南交情不浅,如今话说得这么云淡风轻,我这心里更不踏实了……”
江怀雪顿了一下,嗤笑道:“你说那件事我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我江怀雪从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但是大局当前,哪怕为了江家,我也只能赴京替你周旋,这半年多来我做了什么,常山不也都告诉你了吗?至于慕靖南的事,早已不是我能管的了。倒是您,我在前面开路,慕家兄弟又正好让了路,剩下便是你平步青云的时候了,就不必捡了便宜还卖乖了吧?”
曾贤笑了一下,叹道:“咳,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件事是我一时糊涂,轻信了旁人撺掇……当初毕竟六皇子受宠方家得势,你横竖不肯依附他们,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其实也是为了保全你啊……可如今时移势易,你能这么识大体顾大局,我自念着你的好,从此往后,旧账咱们再不翻了,我若能一人之下,也必让你万人之上……”
江怀雪不甚在意似的问道:“所以你虽和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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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靖南并无交情,却要游说金陵慕家和江南省道的官员上书为他陈情,也是为了摆脱仁党的嫌疑?”
“现在都什么局势了,这样的乱局之中上书求情也好求罚也好,根本都做不得用。”曾贤语气颇为不屑道:“金陵慕家徒有其名,没了京城那兄弟俩,他们在金陵也算不得什么,诸事还要指望我为他们周旋。皇上登基时让慕靖南彻查清算仁党,如今联合众人为他陈情,既给慕家个顺水人情,也不会有人再怀疑我的身份了吧?”
“果真一箭双雕。”江怀雪咳了几下,轻笑道:“……那你多少可以放宽心些,只是京城浪大水深,你树大招风,也大意不得。我听说后宫近来也不太平,皇上有意重启当年先太后被害一事,你要小心他们把你也翻出来,到时不仅我此番牺牲功亏一篑,你的项上人头和江家的基业就都不复存焉了。”
曾贤沉默许久才道:“哎……我心中始终有些不踏实,若是你还在京师就好了,我心里也有个底……”
江怀雪嗤笑道:“是你和你那好女儿三番五次催我回去的……我都怕自己再不回去,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现在说这些?”
“我哪知道你刚辞行没几天我就收到旨意了呢?再说你一走又是半年,虽然是我让你去的,但有容的性子……你也知道,难缠得很,她非闹着要你回去不可……也罢,南边也总要有人盯着,你回去多留心,有什么记得和我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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