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他突逢家门变故,父母双亡,江家乱作一团,先皇也无奈,只得准他请辞,他回到扬州后一手操持起家业,江南省道的御史官员回京述职时,先皇还经常会问及他。江怀雪不是会说溢美之词的人,但实则对先皇和太皇太后恭谨之至,他们的心头好物和天下的奇珍异宝,但凡江怀雪有的,他全不吝惜……所以他虽然从未参与党争,但朝中两派的攻讦并未怎么影响到他……”
裴书锦缓缓点头:“我懂了,他绝非仁党之流,但也算不上瑞党,他对当今皇上也没有什么感情,他惦念的是先皇和太皇太后……”
“但是……哪怕他和曾贤并非一路人,曾贤擢升对他也不是什么劫难吧?怎么就要闹到鱼死网破了?”
“他和曾贤具体还有什么我也不得而知……只是以我对皇上的了解,如今战事吃紧,靖南困守西凉,他与靖南识于微时,可称莫逆之交,他如今因为猜忌之心不肯调配粮草,心中多少是煎熬的,加之前段时日嫔妃又闹出了许多事情,前朝后宫都不太平。曾贤已是封疆大吏,掌管的又是最富庶的两浙,京中能给他的位置寥寥无几,需得慎之又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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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上怎么会挑这个关头考虑擢升之事?”
“再者说,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皇上是暗中问过靖南曾贤是否属仁党之流的……他心中既有了猜疑,不会这么快让他位极人臣的。”
慕云深虽然人在府中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耳目却如此灵通,朝堂上的风吹草动他悉数掌握,他几乎是整个大夏最敏锐先知的人。
裴书锦听君一席话,脑中渐渐清明,心里的疑云却更为厚重,他若有所思道:“曾贤赴京,该不会是皇上设下的一场鸿门宴吧?对外宣称重用曾贤,实要是清算他了……”
慕云深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轻叩茶杯道:“你知道的,像曾贤这样的地位,如果要搬倒他,必是滔天的罪状,株连满门也是有可能的……如果真是如此,江怀雪也难免受累。”
“江怀雪赴京以来明里暗里的运作……”慕云深露出一个有些匪夷所思的笑,别有深意道:“你猜,究竟是想让曾贤活,还是让他死呢?”
裴书锦看着慕云深的表情,答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裴书锦难以置信道:“……至于吗?他们好歹有姻亲,在外人看来更是一条船上的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又至于闹到玉石俱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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