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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书锦立刻将饭菜拨掉一些埋在花盆里,又将汤水倒掉一半,而后回到床边将江怀雪扶起坐到桌旁,裴书锦将凳子踢掉,两人一个趴在桌上,一个躺在地上,装出一副昏迷的样子。很快便有人闻声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便破门而入,有人过来抬他们,还私语道: “小心点,二当家特地交代了,不能伤了这个人。”“哎!知道了。这迷药几个时辰啊?会不会中间醒了啊?”“这药厉害着,明天早上也醒不了。那几个会功夫的锁进地牢。这俩个不会功夫,扔到后院柴房,找个人看着。”“能解开吗?”“够呛,绑得太紧了……”裴书锦和江怀雪被捆了丢进了柴房,两人忍了许久,直到看守他们的人出去放风了,他们才坐起来尝试解开绳子。江怀雪倒吸了一口凉气,裴书锦才发现,这娇生惯养的少爷,被捆住手,只有几个指尖能活动,硬解了几下绳子,指腹居然就磨破了。“好了好了。”裴书锦劝道:“你不要解了,我来。”裴书锦正准备俯下身子用牙咬,突然吱呀一声,与柴房相通的一个暗室门开了,他们惊了一下,立刻原地装晕。结果来人二话不说就要解开他们的绳子,裴书锦悄悄睁开眼,这才发现不是绑了他们那伙人,而是一个穿着老旧袈裟的方丈。裴书锦也不再装了,睁开眼道:“您是?”那方丈本以为他们都晕了,猛地一说话还被吓了一跳,愣了片刻才加快了解绳子的动作,望着门外道:“老衲本是白云寺的住持,这伙人上月劫了寺院,装作寺僧在这里为非作歹,不过白云寺是在官府备过案的,所以他们把老衲圈禁在此,应付官府盘查。”江怀雪闻声也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解缚的手腕,解开脚上的绳索,询问道:“那您为何不逃走报官呢?”方丈摇头道:“老衲徒弟皆被关在地牢,我若走了,他们会有性命之虞。白云寺人迹罕至,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不过讹诈一些过往香客的钱财,这次却不想会将你们绑了来此,施主既没有中招,便快逃吧。”裴书锦焦急道:“我们也有人被关在了地牢,可有什么法子能够搭救他们?”方丈神色黯然,缓缓摇了摇头道:“关在地牢的人,每天都会被喂食一些软筋散,就是连走路都会有些困难。“江怀雪想了片刻,重新把自己脚上的绳子系上,对裴书锦道:“你可带了什么药,能下在他们酒菜里?“裴书锦想了一下,从腰间摸出一个瓶子道:“有些治疗里急后重的药,这是制取的原浆,稀释后也够十几个人难受的。”
“什么?”江怀雪对于医药知之甚少,皱眉道:“那是什么药?“裴书锦尴尬道:“……就是泻药。”入夜之后,看守江怀雪和裴书锦的人酒足饭饱回来,正要躺下,便疾呼着跑了出去,等再回来的时候步履蹒跚,没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又着急忙慌地跑了出去。“药效发作了。”裴书锦将假装绑在自己手脚上的绳子抽开道:“我先回房取药箱,或许能想办法解开他们的迷药。”“好。”江怀雪又问道:“你那里还有没有迷药之类的?”裴书锦犹豫道:“我有一些麻沸散,可是份量不够,最多也只能让一两个人暂时丧失知觉。”“算了。”江怀雪道:“那就先救醒逐星,让他想办法。”泻药渐次发作,几乎没人顾得上他们,裴书锦让方丈照顾江怀雪,自己偷偷回房取了药箱,又守在地牢附近等待时机。地牢门口守着的人边走边抱怨道:“晚上是不是什么东西吃坏了,怎么大家都跑去茅房。”另一人也嘶嘶吸气道:“真是邪门了,啊……我又不行了。”裴书锦躲在一堵墙后面,心咚咚地跳,这些人现在还不觉有异,但不多时肯定就会反应过来,他必须抓紧时间。终于等到了两个守卫同时去了茅厕,裴书锦趁乱潜入地牢,好在只是个小土匪窝,地牢也就是个简易的地洞,并没有什么机关暗器,裴书锦进去着急忙慌地找到昏迷的江逐星,将捆绑他的绳子解松,仍搭在手腕做个样子,江逐星内力深厚,一定是被灌了大量迷药才昏迷不醒的,裴书锦把甘草粉混了水给他灌了下去,又去给其他人喂了解药。但是不多时裴书锦就听见地上有人声,想着可能是出不去了,于是顺势倒在了江逐星身边,装作是一起迷晕了丢进来的人。很快有人进来地牢,只看了一眼便对外道:“二当家,这里没什么情况!”有人匆匆进来道:“怎地好端端地就都要去茅房,柴房的人也不见了!这些人里搞不好有没中招的,赶紧再喂一遍软筋散!”“二当家,这还能再喂吗?尤其是那个小老板,已经喂了两遍了,喂多了搞不好出人命……”“废话那么多!这里哪个不是练家子,都有两下子,赶紧喂!”一阵窸窣动静,片刻便听见有人奇怪道:“诶?不是七个人吗?怎么多了一个?”裴书锦心里一阵紧张,头皮隐隐发麻,好在这时有人打岔道:“二当家,我、我不行了……我再去一趟茅房……”那人慌乱走了,领头的更是气恼,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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