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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李中庸呼喊,陈立秋和武田真弓同时翻上马背,巴图鲁和长生也先后跳上了马车。
“老三,随我车前开道,”李中庸抖缰策马,疾冲而出,“老四,你断后。”
事发突然,不等暗处的伏兵反应过来,众人已经冲出山谷,来到东面较为宽阔的乡路。
在乡路西侧的树下拴着一群马匹,数量不下二十,马匹周围只有一个武人打扮的喽啰在饲喂看守,眼见众人疾冲而出,亦不敢上前阻拦,调头就往树林里跑。
见到马匹,李中庸急忙勒缰转向,“老三老四,把马全部带走。”
听得李中庸言语,陈立秋亦勒马侧让,与此同时冲巴图鲁喊道,“老大,你们先走。”
巴图鲁也不迟疑,抖缰催马,马车带着滚滚的烟尘向南飞驰而去。
巴图鲁很好面子,本不想在长生面前掉泪,奈何他心中悲痛,克制不住,呼喝催马的同时频频抬袖擦泪。
长生坐在右侧副驾,借着月光向西张望,事实证明竹林周围的确藏有大量伏兵,黑压压的人群自西南,正西,西北三面朝着众人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
李中庸三人此时正在树林里解缰牵马,眼见追兵距他们越来越近,长生急切告警,“二师兄,快点儿,他们冲过来了。”
听得长生呼喊,李中庸临时应变,抽出长剑砍断了那些马匹的缰绳,然后再自马屁股上划上一剑,马匹吃痛受惊,立刻嘶叫乱蹿。
三人将部分马匹放走,带着余下的十几匹追上了马车。
眼见三人带着马匹跟了上来,巴图鲁转身回顾,确定追兵正在远处追逐受惊的马匹,短时间内追不上来,便略微放慢了速度,与长生一起帮助三人将抢来的马匹拴在了左右车辕。
众人心中悲伤,谁也没有说话,暗夜策马,狂奔疾行。
半柱香之后,众人拐上了官道,转身回顾,已经见不到追兵的踪影。
眼见前方出现了岔路,李中庸转身冲巴图鲁说道,“老大,咱们不要原路返回,走别的路径。”
巴图鲁瓮声回应,左拉缰绳,随着李中庸和陈立秋驶进了东侧岔路。
长生坐在右侧副驾,心中悲痛自不必说,除此之外还有莫名的空虚和失落,尤其是回头看到车厢里空空如也的时候,心中更是无比悲凉,林道长是众人的主心骨,而今这个主心骨已经不在了。
确定暂时安全了之后,李中庸等人下马乘车,为了保存体力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身上都有半卷医书,这些几百年前的古籍在见风之后很容易风化破损,必须尽快记下其中内容。
但是在翻开书页之后,众人傻眼了,书上全是蝇头小字,每一页至少也有数百字,而且其中还有许多陌生的药物名称,别说眼下这种危急的局面,便是在安静的环境中从容不迫的背诵,怕是也得十天半月。
“老五,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给你。”陈立秋将自己的半卷医书塞给了长生。
“我要了也没用,也给你。”巴图鲁将自己的那半卷也扔了进来。
长生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却悲伤愁恼,难以静心,“你们都给我,仓促之下我又如何记得住。”
“这几卷书籍湿气不重,短时间内字迹不会湮灭消失。”李中庸说着将长生手中的两卷医书拿了过去。
就在长生如释重负之时却发现李中庸并不是要拿走医书,只是为了确定上下卷,在逐一看过之后,又递过来两卷,“老五,这是千金翼方的上下卷,你收着。”
李中庸言罢,又将自己手里的半卷递给了武田真弓,“老四,这是千金要方的下卷,与你手里的上卷是完整的一部。”
“二师兄,这是师父留给你的。”武田真弓摇头。
“送给你吧,”李中庸将医书塞到了武田真弓的手里,“你与师父之前的对话我也听到一些,你说的对,不管你是不是中土人氏,咱们都是手足同门。”
武田真弓心中感动,握着医书低头不语。
略作喘息之后,李中庸开口说道,“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咱们也随时可能分开,有些话我得说与你们知道,为了给咱们争取时间,师父以五雷大法与他们玉石俱焚,那两口箱子即便没有被天雷击毁,也会被山火焚烧掉,如此一来世人就会认为那些武功秘籍已经毁于火海。”
李中庸说到此处略作停顿,转而继续说道,“他们自然不会就此放弃对我们的追捕,但他们无法确定武功秘籍还在我们身上,就不会兴师动众,旷日持久的寻找我们,所以只要我们迈过了眼前的这个坎儿,日后就可以韬光养晦的隐藏起来。”
“老二,你忽略了两个细节。”陈立秋说道。
待李中庸转头看他,陈立秋说道,“老大之前说漏了嘴,花尼姑已经知道他练的是金刚不坏神功,只要那四个人有一个还活着,世人就会知道咱们几个学的都是绝世武学,就算没有别的秘笈,他们也不会放弃寻找我们。”
陈立秋说完,众人尽皆点头。
陈立秋又
', ' ')('道,“还有,宋宝不愧是太平客栈的二掌柜,见多识广,认得神兵宝物,他已经发现你的长剑不是凡品,他如果没死,一定不会放过你。”
“三师兄,太平客栈是处什么所在?”长生疑惑追问。
“是个易换奇珍,买卖宝物的地方,”陈立秋说道,“只要是珍稀宝物,他们都要,而且出得起价钱,,每隔半年他们就会举行一次声势浩大的竞价拍卖,太平客栈财力雄厚,黑白两道都给面子,有人猜测他们背后有朝廷撑腰。”
待陈立秋说完,李中庸接过了话头,“师父在世的时候之所以要自坟墓里带出那些武功秘籍,并不是为了囤积居奇,而是不忍心先人的技艺心血就此失传,而今那十八部秘笈我和老三各自记下了四部,老四老五各自记下了五部,这些神功绝技咱们不可能自行练习,只能传授他人,倘若墓主人所属的门派尚在,且行的是光明之道,咱们可以将秘笈默写下来交给他们,一来可以原璧归赵,弥补我们惊扰亡人的过失,二来可以将这些武功绝技流传下去。”
“我们得到的那些秘笈多是千百年前的,延续到现在的门派并不多。”陈立秋摇头。
“二师兄,如果墓主人所属的门派还在,他们的武功绝技应该也在呀。”长生说道。
李中庸摇头说道,“不然,习武之人大多都有藏私的毛病,师父会十招,传给弟子往往只传九招,如此这般,越传越少,乃至最终失传。”
“哦。”长生点头过后出言问道,“如果秘笈主人所属的门派不在了,咱们是不是可以传给品行端正的好人?”
“可以,不过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李中庸摇头说道,“因为我们看人不一定准,万一所托非人,就不是弥补过失,济世救人了,而是助纣为虐,祸国殃民。”
“二师兄,你放心吧,我们不会乱说的,也不会乱传。”长生说道。
“嗯,一定要守住秘密,口风不紧是最容易坏事的。”李中庸说道。
“老二,你这是当着和尚骂秃驴呀,”驾车的巴图鲁不无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是那尼姑胡诌八扯,说我练的是什么野牛……嗯?”
“怎么了?”陈立秋急切追问。
“前面路口有一大群叫花子。”巴图鲁说道。
“是落难灾民还是丐帮弟子?”陈立秋又问。
巴图鲁有灵气修为,看的真切,“有拿刀的,应该是丐帮的。”
“怎么这么快?”李中庸颇为意外。
“你是不是忘了丐帮会放鸽子?”巴图鲁说道。
听得巴图鲁言语,李中庸恍然大悟,冲陈立秋和武田真弓招了招手,三人急出车厢,提气轻身,离车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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