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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蝙蝠看着身旁梳毛的玄凤鹦鹉陷入沉思。
这女人怎么老捡些奇怪的家伙回来,这次这个玩意儿好像也不太正常。
在时念家待久了的团子显然把自己也归宿于这女人捡回来的奇怪东西了,却是显得心安理得。
时念拎着只鸡和小鸡饲料的罐子走过来,将鸡往瓦莱里安那一栓,“吃完别进屋啊,待会给你洗澡。”小蝙蝠被无情地关在了阳台吃饭。
把旁边的玄凤鹦鹉握在手里,带回了客厅,将小鸡饲料泡开,加了几条面包车,鹦鹉倒是乖巧地从在时念的手指上跳到桌面啄着那小碗的饲料。
被关阳台里的瓦莱里安感觉自己地位自从那只破鹦鹉来了之后一落千丈,扒在鸡上扒开毛狠狠地吸着血,盯着里头探着空调悠哉悠哉地吃着饲料的小号白毛鸡。
小鹦鹉吃了半晌,似是饱了,挪至一边,一点一点蹭到时念的手里,歪着脑袋用毛蹭着手指和掌心撒娇,眯着眼贱兮兮地用余光看着阳台的吸血团子。
不知是团子形态心智稍显单纯情绪容易外泄还是什么原因,小家伙给这绿茶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得快七窍生烟,舔了舔嘴唇,飞到阳台的纱门上扒着,瞪着个血色玻璃珠子眼巴巴的看着。
时念并没有错过这两小家伙争风吃醋的行为,倒是确认了这只鸟也不是单纯的鹦鹉,这股绿茶劲也不应是普通鸟该有的。
小鹦鹉用喙轻轻衔着时念的指尖,里头的舌尖撩拨手指肌肤,湿湿滑滑的,仰着头将指尖勾到自己头顶,松开喙,指尖落在鹦鹉的脑袋上,小鹦鹉舒适地闭了下瞬膜,将头埋在羽毛下,等待着主人的触摸。
这是小鹦鹉在时念家这几天养成的习惯,他瑟瑟发抖飞到这时,是时念收养的他,每天揉着小鹦鹉的脑袋给予安全感,哄他睡觉,他也对这种感觉不排斥甚至养成了习惯,时常像主人撒娇享受那片刻的快乐,可他总能在主人刚开始不久温柔的抚摸下就沉沉睡去。
玄宿没想到家里还有只别的禽类和自己争宠,还是特殊的蝙蝠,不过这只蝙蝠好像一根筋,构不成威胁。
头顶的手一下一下地挠着鹦鹉的脑袋,拇指摩挲着鸟儿的耳后和脖间,玄宿的眼睛都舒服得闭上了,只要头顶的手动作停下,鸟儿就会下意识的蹭蹭,引导着主人抚摸自己,时念如他所愿地撸着,没一会手中动作再次停下,可边上的鹦鹉却不动了,脑袋后埋在自己的翅膀里,睡得倒是迅速。
抚着鸟儿的手悄悄地挪开,去给阳台门外扒了半天的团子洗了个澡放进屋内。
团子看玄宿睡得香甜,戳了戳鸟儿的身子,谁知那鸟以为还靠着手顺势一倒,摔醒了,还有点蒙圈,瞥见旁边团子血色玻璃体内一闪而过的惊讶,又看了眼旁边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念,直接赖在桌上四脚朝天的躺下了。
时念看到的画面就是比鹦鹉大一米米的团子伸着个手睁着个血色玻璃球子一蝙蝠脸冷漠,而那只绿茶白毛鸡用四脚朝天瘫在桌上,满脸受伤的神情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团子。
时念心底好笑,但面上却是配合着鹦鹉心疼地看着那绿茶,把鸟儿从桌上捞起,揉了揉小翅膀。
“团子欺负人家了?”
安抚地揉了揉被诬陷团子的屁屁,这么长时间过去屁股上的毛也长好了疤也消了,团子软弹的肉肉屁股手感极佳。
瓦莱里安:我欺负他?这女人连碰瓷都没看出来……?
团子长了嘴,会说话,却有苦说不出。
手里的鹦鹉:“念念!念念!念念!痛!”
瓦莱里安:?
真是个好本体,会说话呢,又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哪痛?我揉揉。”
玄宿直接说话倒是出乎时念意料,但是转念一想他是只鹦鹉,似乎又很合理。
捧着那热乎乎的鸟儿,一刻不停地撸着小家伙的脑袋和翅膀下方,因为习惯的原因,玄宿在时念手中又晕晕乎乎地睡过去了。
将手中的小玩意放进箱子里,打算出门买点宠物用品,小窝,维生素,驱虫药之类的东西。
团子倒是安静地窝在一旁,闭着眼睛,不知是调理身体能量还是在浅眯。
拿着一堆药品和窝回来,发现团子还在原来的地方睁着眼睛皱紧眉头一动不动,可箱子里的鹦鹉不见了,家里多了个金发黑眸的少年。
还不是普通的人类少年,少年的肩胛骨上延伸出了一对巴掌大的小肉翅,浑身赤裸地窝在沙发上,尾椎骨处突出了一小块,好像是尾巴的东西,少年的眼尾自带一道飘逸的红弧,像是天生自带的眼线,抬眸用一种看上去懵懂无知的眼神望着时念。
一眼便能看出这个少年是刚刚箱子里那只鹦鹉。
真是大胆,瓦莱里安都没敢在我眼前化形。
一旁的团子此时正紧张地望着自家主人,要是自己主人太脆弱被这白毛鸡吓到了还得他来收场,他也没想到这只妖能这么大胆,直接在人类面前化形。
好在时念只是小小惊讶了一瞬没什么特别反应
', ' ')(',走上前去揉了揉少年柔软茂密的金发。
“小鹦鹉?”
少年懵懵懂懂地歪了下头,蹭着头顶的手掌,舒适地眯着眼睛,赫然是小鹦鹉撒娇的动作,少年整个人的状态就好像普通禽类,不谙世事,无知又单纯,仿佛只知道依赖主人。
把手里买的物品放置好,带着玄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团子有些惊讶,这女人对这种超自然现象居然坦然接受,加上她身上莫名溢出的能量,要么她经历了什么类似的事情,要么就是胆大心大。
团子有些无语,这绿茶鸟又在装,装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撒娇模样,就知道拿捏女人的母性和同情心,要早知道这女人对化形一事没什么极端反应他也化人形了。
团子委委屈屈的窝在自己窝里,眼不见心不烦。
玄宿看瓦莱里安这没出息的冷淡样子,轻哼了声,仿着自己本体的模样用贝齿轻轻衔着时念的指尖,软嫩湿滑的小舌卷着口腔里的素指,撩拨舔舐。
黑亮剔透的眼眸闪着清澈依赖的光,湿漉漉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嘴里却看似下意识地保持兽性的习惯,以一种人形做起来涩情淫靡的动作挑逗着主人的指尖。
“清澈见底”的眼眸配合无意识的撒娇依赖动作,勾引的意味十足却又不会让人觉得他是故意的。
换作平常人估计会被玄宿撩得头晕眼花找不找北,但时念这个变态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甚至在口腔内的手指还压了压少年的软舌。
时念平淡的反应更是激发了玄宿的斗志,妖嘛,本质多少都有些淫色,少年撒娇的动作更加明显,时念坐在沙发时,金发少年一点一点挪动过来,将自己的脑袋枕在时念的大腿上,柔软的细碎卷发蹭着主人的小腹,时念被蹭得小腹抽动了下,不得不承认少年的手段很是大胆。
少年和小鹦鹉一样,不停地撒娇引导主人摸摸撸撸自己,时念也是由着他,电视机源源不断地传出人声,纤细的长指在少年的耳后脖颈和脑袋不停的来回揉搓打转,本就处于按摩工作的人指尖的跳动像是有魔力般牵引着手下少年的神经,延续着本体习惯的少年在这舒适的撸动下昏昏欲睡,卷翘的睫毛微微扇动,人形睡觉倒是不必再把脑袋藏进羽毛里了,眼皮下的黑色瞳仁抑制不住地上翻,又滑下,脑袋蹭着时念手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
长而密的眼睫掩盖了大部分上翻所露出的奶白,墨黑瞳仁滑上顶端没两秒又悠哉地落回下眼睑,顺着脑袋上按摩地点的转变又翻回眼皮里,过会儿又落下,藏进眼皮里的时间越来越长……
指尖攀上少年身后那对巴掌大的小肉翅,软软糯糯的,虽然没有毛有点丑,但是手感不错。
手掌在肉翅下方转动揉捏,小翅膀下意识在时念的手中抖了抖,屁屁挪了挪,小幅度地歪向一侧,露出尾椎骨那微突的尾巴。
“嗯……”
少年舒适得下意识哼哼唧唧,用黏糊的轻喃不断跳动着主人的神经。
手掌转向尾椎骨处的凸起,往里摁了摁,少年似是被抓住了敏感部位忽的抽搐了下,眼皮掀得更开了些。
“唔哈……”
胸膛小幅度地喘息了会儿,这幅身体似是就疲累了,加上头顶不间断的按摩,本体习惯蚕食着少年的意识。
樱红的唇畔逐渐失了力气牙关松懈微开,透亮的眼仁微微涣散上下缓慢滚动着,显然少年进入了恍惚状态。
突然家里飘进了一股烟气,带着一丝甜腻的气味迅速在房子里蔓延,房内三只生物的动作同时顿了顿。
团子睁开了血色的眸子,泛着幽幽的血光,眸间闪过一丝严肃,倒也没什么动作。
玄宿原本恍惚的状态在嗅到这股甜腻后突然警惕起来,下意识地封了自己的嗅觉,但还是无法避免地吸入了些,原本微张的唇畔合了起来,滚动涣散的瞳仁停在下眼睑,收回了些神智,凝起了少许焦距,指尖下意识地抽动了下。
揉着金发少年的手停了停,然后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玄宿那毛茸茸的脑袋,眸子轻眯。
迷烟?
这等质量的迷烟对浑身都是迷药的魅魔躯体自是没什么影响,但也够普通人类喝一壶了,奈何这间房子里没一个是真正的人类。
时念倒是想看外面那人想干嘛,抚摸少年的动作一点一点慢下来最终手腕搁置在自己的大腿上,眼皮缓慢地掩下遮盖住那双淡紫罗兰色的眸子,脖颈微微后仰,做出一副昏沉的模样。
腿间的脑袋朝主人那转了转,看见主人小巧的下巴和眼皮微掀展现出的一线奶白。
主人……睡过去了?
谁放的迷烟。
外边那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从阳台上倒挂下来,跳到地板上,一个闪身进入了客厅,来人一头金色卷毛,微黄的眼睫和眉毛,底下一颗血瞳泛着危险的光,闲庭信步地走到时念不远处,看蝼蚁般俯视着沙发上两个昏睡的人儿。
“瓦莱里安伯爵,在一个人类家里偷藏了那么久可不是一种优雅的行为。”
金发男人的视线
', ' ')('挪到团子那,眼底满是挑衅和不屑。
“宗族血统不纯正的伯爵,坐这个位置总是不合规矩的,瓦莱里安伯爵您也伤重,不如让位?”
玄宿从时念的腿上撑起了身,在下身幻化出条裤子走到团子身旁靠着桌沿,瞥了眼一言不发的蝙蝠。
“伯爵?你这木头还有这层身份呢,还是个串啊,怪不得长这样。”
随后转头一脸戏谑地盯着入侵的金发男人,“大清早亡了,捧着你那点封建血统能更强吗,怎么你看上去好像还没这木头厉害呢。”
金发男人从玄宿刚有动作就用余光盯着了,瞥见那无法被收回去的肉翅,小小一个少年,细瘦得跟小白脸一样,弱得可怜,倒是敢挑衅自己。
“呵,这还有个小妖呢,怎么,伯爵大人现在要这种低等妖精和人类来保护了吗。”
窝在窝内的团子倏地一变,银发男人赫然站立在玄宿旁边,柔顺的银丝遮挡了男人的酮体,顷刻间男人便化出了衣物,玄宿比瓦莱里安还要矮半个头,在强大的血族面前,他这只小鹦鹉确实显得脆弱又娇小。
“废话连篇。”
短短四个字从男人嘴里吐出像是结了三千冰霜一般,冷得让人发颤。
金发男人看见化形的瓦莱里安,眼里闪过诧异,低声呢喃。
“这么快就能把骨翅收回去了?这妖的问题还是那个女人的原因……不可能啊,咒印明明还在他身上,他哪来的能量。”
玄宿悄咪咪挪回时念旁边,装完逼就跑,等下这两血族打起来不是把主人家拆了就是把他拆了。
金发男人尖细的眸子阴险地眯起,“我倒要看看这人类是个什么东西。”
五指成爪朝着时念袭来,时念刚准备闪开,瓦莱里安动了,一个瞬移钳住金发男人的手腕让他前进不了一点,时念硬生生止住了自己刚准备抬起的屁股。
“现在的你只会使用这些龌龊手段了吗。”
金发男人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瓦莱里安圆翘的臀部,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铁青。
瓦莱里安这句话不仅掀起了自己的伤疤,同样让男人想起了自己恶心且毫无尊严的下作手段。
迅速地收拾好了自己被扰乱的心情,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被瓦莱里安挡在身后的一人一鸟。
“住这几十天,怎么,处出感情了伯爵大人?这么在乎啊?”
玄宿听着不太舒服,将时念抱在怀里,拢紧了些。
“伯爵大人在乎的人,我不好好见识一下,岂不是浪费。”
被握着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一扭,朝瓦莱里安的手臂抓去,控制着金发男人的那只手倏地松开,绕过金发男人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一拳打向男人的肚子,金发男人被迫收了攻势朝后退去。
瓦莱里安展出了自己的硬翅,闪身朝男人冲去,硬翅出其不意宛若尖矛般扎向男人,几番打斗下来金发男人被压制得四处躲闪,但还是被划伤了脸颊,嘴角渗血,两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金发男人显然处于下风。
“啧,你逼我的。”
金发男人突然展出骨翅冲向瓦莱里安,那翅膀竟是比瓦莱里安的足足小了一号,男人嘴里念念有词,晦涩难懂的咒文从男人的嘴里传出,瓦莱里安突然感觉自己体内的咒印运转得更凶了,能量被一瞬间抽走,连腿部都有些疲软,但靠近时念后又能稍微恢复一些,咒印运转得会稍慢一点。
金发男人发现咒印的效果并没有达到预期,而催动这个咒印同样需要花费大量的能量,嘴角的鲜血涌得更加凶悍。
问题出在那个女人身上!
趁着瓦莱里安被咒印影响的这段时间,找到男人的防御漏洞一爪扎进瓦莱里安的小腹内,形成了五个血洞。
“唔!”
瓦莱里安一声闷哼竟是忍住剧痛用肉体牵制住金发男人的手,靠着时念带来的那点能量骨翅反手扎穿了金发男人的肩膀,拔出骨翅带动着微凉的血液喷溅而出。
“啊——”
金发男人一声嘶吼,双目猩红地看向瓦莱里安的“储备能源”——时念,这个女人必须先死!
嘴中依旧阵阵有词,自己都几乎要被咒文反噬,同时瓦莱里安被体内咒印吸得无力抬起硬翅了,而金发男人的最后一击居然不是用来杀死瓦莱里安,而是对准了时念!
骨翅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向时念,瓦莱里安眼底泛出绝望,难以驱使的身体根本无法阻止金发男人的杀招,时念想直接用瞬移躲开时怀里突然扑进了一个人,时念瞬移的动作被迫顿了顿。
【噗呲——滴答……滴答……】尖锐的硬物入肉的声音。
坚硬的骨翅直接穿透了玄宿的锁骨!
“噗——咳咳……”
少年喷出一口鲜血,染的时念胸口一片血红,点点血珠喷溅到了时念的脸上,少年墨黑的眼珠几乎在一瞬间就涣散了,晶亮的黑色瞳仁如今朦朦胧胧的,眼皮无力地半搭着,遮掩住了半颗失神的瞳仁。
【
', ' ')('噗呲——】
骨翅带着倒钩无情地从少年的身体里拔出,连带着一大块皮肉被剥离,少年锁骨处的血洞大得惊人!
少年的头颅因骨翅拔出的动作而后仰,口腔里涌出的鲜血淌湿了少年的整个下巴和大片白皙的脖颈,胸膛早已被伤口大量涌出的鲜血染湿,涣散的瞳仁随着头颅的后仰滑入眼皮顶端,眼皮被重力拉扯得大掀,一片痴寐的奶白中不见一丝瞳仁的踪迹。
时念都被少年突然的挡刀动作惊得睁开了眼睛,双手托着少年瘫软在自己怀里不断下滑的躯体,迅速地用灵力包裹着少年锁骨上的伤口,防止少年失血过多彻底死亡,顺手往少年嘴里塞了颗保命的丹药。
少年扑上来紧紧拥着时念的双手逐渐失了气力,缓缓下滑挂在时念的手臂上,又因骨翅的拔出整个躯体向后倒去,时念只好用手掌托着少年的蝴蝶骨,瘫软无力的手臂顺着时念的臂膀朝下滑落,最后砸在沙发上弹了两下彻底没了动静。
金发男人在使出最后一击后能量完全干涸了,甚至因为咒文的消耗喷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昏了过去,骨翅瘫软在他的背上,脸颊贴在冰冷的地板上,从嘴角向外淌了一片鲜血,眼底是男人突然昏厥的奶白。
瓦莱里安在一旁喘着粗气,看见时念“醒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时念身上的问题了,酥软的硬翅将他撑着站起,手掌捂着受伤的小腹,鲜血从他的指缝源源不断地冒出,男人一步一步朝时念走来。
时念将怀里的少年暂时安放在沙发上,站起身来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男人,男人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动着,那双血瞳因为伤势已经有些失神涣散了,但男人潜意识里好像还是担心时念害怕,想将时念重新催眠。
时念走到男人的面前,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瓦莱里安。”
男人的脚步一顿,本就有些涣散的瞳仁更加呆滞了,茫然地看着时念,眼皮不受控制地耷拉了些,盖住了半颗血瞳。
“呃……嗯……”
“瓦莱里安,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男人游移在下眼睑的瞳仁乖顺听话地上翻过去,捂着腹部伤口的手脱力垂下,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前倾,而时念早已张开怀抱等着他了,男人完全失去意识倒在了时念的身上,昏寐的脸庞带着翻白的眸子搭在时念的肩头,两条手臂无力地垂着,膝盖也脱力一软就要跪下。
抱起银发男人,放到了另一个沙发上,用药草为男人腹部的五个血洞止血,瓦莱里安伤得没有玄宿重,就算是无意识的状态,男人的躯体也能感受到痛感反应在鼻间的闷哼上。
而玄宿在骨翅穿透躯体又拔出来的那一会儿就彻底地失去了意识,大脑对躯体已经完全失去连接了,妖体重伤的小鹦鹉如今对疼痛连一丝一毫的基础反应都无法做出。
家里因为打斗和两只小宠物的重伤整得一片狼藉,至于地上那个罪魁祸首,惩罚也是需要的,时念是个护短的魔,本来他们的自我恩怨自己解决她不插手没问题,但把她好不容易养回来的小蝙蝠欺负成这个样子,甚至差点整死她家小鹦鹉,她有些生气了。
勉强止住了沙发上两个男人的伤势,安放到里头房间的床里,走向地上昏软无觉的男人。
揪起男人的头发强硬地将男人的头颅拧向自己,额间发丝被揪紧也露出了男人沾染大片鲜血的脸庞,长得还可以,外国血族帅哥有的深邃五官他都有,眼皮随着颅顶金发的提起掀开了些,显露的眼白甚至都沾上了粘稠的血液。
对自己能力倒是自负,以为有了那个咒印就能控制得住瓦莱里安。本以为这间房子除了一个没用的人类女人和有把柄在手的瓦莱里安没有别人,结果那个女人才是最大的变数!还冒出了只小妖,虽然这只小妖构不成威胁,但是关键时刻竟把那致命一击挡下了!
没有全面的侦查就单枪匹马来寻仇夺位,愚蠢。
指甲延长,锋利如刀,在金发男人瘫软的骨翅上猛地一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连着血族肉体的骨翅被硬生生地砍下,连接处血液喷射而出,金发男人被痛得眉眼大开,无神地眼珠都被这一瞬间的刺激整得下落到下眼睑,不停地震颤着。
握住剥落下来的硬翅,对准男人没受伤的那处肩膀,和少年伤口一模一样的位置。
【噗呲——】
“啊啊啊——嗬嗬——”
男人的另一边肩膀被自己的硬翅捅了个对穿!男人已经痛得连嘶吼都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震颤的血色眼瞳痛苦地不停翻白,眼皮痉挛大睁,根本没有阖上的意思,涣散麻痹的血瞳用力地顶着上眼睑,直到大开的双目内不见一丝血色。
男人的喉间几乎发不出字音,只能虚虚地发出气喘声了。
一手提起地上被血液浸红不省人事的男人,撕裂空间踏了进去。
“轰——啪——”
“咳额!”
一个人影砸在了血族的长老桌上,滑落下来,以一个极其不堪的姿势瘫倒在地上,身
', ' ')('上的血液蹭脏了桌子和洁净的地板,赫然是那位断了翅的金发男人。
坐在华贵椅子上的男人睨了地上的男人一眼,面不改色地看向面前的女人。
“请问殿下有何贵干,以此等方式大闹我公爵府是否有些不妥。”
男人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手指交叉架在身前,诚然一副谈判的模样。
“血族可是想和我魔族开战?派个还不到伯爵的喽啰来我的地盘刺杀,我又是否能以这种方式来讨个说法呢,卡莱尔。”
时念直接将血族阶级内部矛盾提升到了两个古老强大种族之间的战争,而两大种族之间暂且和谐的相处方式自然不可能因为这小小一个子爵打破,这仗自是不可能打起来。
碍于时念在魔族的身份,若是刺杀魔族二殿下是事实且惹怒了魔主,处理不好那简直就像是给慕强好战的魔族下了半张战帖,就算不会打起来,两族的经济多少都会有些损失。
“首先手下宗族管理存在疏漏是我的失职,在此我以公爵身份代表血族诚恳地向您道歉。”男人站起身,掌心覆上自己的胸口朝时念鞠了一躬,“其次,此次是诺菲勒宗族甚至是宗族内成员的个人行为,并不代表整个血族的意愿,血族从始至终一直希望与魔界保持友好的社交环境,至于这位血族对您的失礼冒犯行为,待我们彻查过后会给予相应的惩罚,我族一定会给您一个明确、合理的交代。”
时念在一旁的接待椅坐下,脚尖踢动着地下男人的身体,“你们宗族内部的阶级争斗我管不着,我也懒得插手,但你也知道我护短,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小鹦鹉伤的没了半条命,还把我家整得乱七八糟,这我就不乐意了。”
卡莱尔坐回到座位上,摩挲着钢笔笔帽,“据我所知,殿下还收留了我族一位伯爵,那位伯爵对诺菲勒宗族本次阶级动荡多数事件均有涉及,既然那位伯爵如今栖在殿下住所内,那二者争斗所造成住所的损失是否可以认定为意外呢。”
言下之意瓦莱里安伯爵栖于你那我血族不会再管,但他任然属于我血族人员,血族依然有权实施捕杀,你以刺杀魔族高阶人员威胁我血族,可瓦莱里安在你那一天,血族也可以用参与他族内政的罪名参你一本,但没有必要争个鱼死网破,以一个小小的子爵破坏两族交好,现在我们各退一步,认定此事为意外,默认时念对瓦莱里安的身份不知情,以一个瓦莱里安抵消金发男人刺杀魔族二殿下的把柄。
“哦?那倒是我误会血族了,既然血族对破坏两族交好的罪人处罚态度鲜明,我自然也不会斤斤计较一个小喽啰的行为,但你那位子爵可是把我家别墅砸的稀巴烂啊,肆意破坏我家族财产,啊,还有我家小宠物,是不是也该赔点医药费。”
时念直接将破坏两族关系的大罪钉在了金发男人的身上,明示只要卡莱尔对金发男人的处理到位,她当然不会将这件事情上纲上线。
“抱歉,我们回头会对他做阶段性记忆提取,若您描述的情况属实,我们会对您的损失做出相应的赔偿,麻烦您提供一份损坏物品价位表。”
表面工程还是要做的,这点小事能用钱赔自然不用上升到种族政治层面。
卡莱尔握着钢笔在一个文件上写写画画,“为表血族维持和平的诚恳态度,血族自愿赠与魔界一套房产,希望二殿下能不计前嫌。”
时念将早就准备好了的天价赔偿单发了卡莱尔一份,敲了血族一笔钱。对血族的处理态度还算满意,走之前瞥了地上的金发男人一眼。
“希望令族的处理方式不会让我失望。”
“慢走。”
时念撕裂空间直接回了自家别墅,早在来公爵府之前时念就让小尸鬼处理打斗的残局,如今回到家除了少了一些东西,倒还算整洁。
卡莱尔等时念离开后挥手招来几只血仆,语气没了刚刚的礼貌客套,刺骨得能扎死人,“将他带下去,极刑处死,然后把二殿下的赔偿款给她拨下去,从诺菲勒宗族内部资金里扣,通知一下诺菲勒宗族。”
就算此次矛盾解决,还被时念敲了一笔,但被魔族二殿下亲自重伤带来控诉的血族,要做到让其满意,必不能活着。这件事本就不会上升到两族的层次,但是血族人员实实在在的对魔族二殿下下了杀手,两族和平的越界者是血族,被时念拎出来谈种族战争,那么血族继续保持和平的态度也是要表明的,不可能真的闹掰。
所以时念谈及这个也只不过是要多点赔偿罢了。
血色的眸子盯着地下趴着的男人宛若在看一具尸体,卡莱尔的眼底充满了不耐,亲王武力值在,不怎么管事,族中大小事物大多经他手,本来打工人被顶上那资本家压榨天天996就烦,底下宗族还净给他惹事,道歉还得他来给他整得老憋屈。
时念回到别墅,走向自家床,床上那两男人仍然昏的深沉,她出去这会时间,两人躺床上的动作是动也没动过。
时念叫来了魔界私人医生,绿毛青年过不久便到了床前,“嘶,伤得真狠啊。”
青年一阵捣鼓探听了二人的心
', ' ')('脉和经络,大致判断了伤势,决定先对玄宿下手,用灵力催化了瓦莱里安腹间药材的效力,又给男人含了一颗丹药,暂时稳住情况后专心救治玄宿。
少年现在已经昏迷不醒甚至有些失血过多,检测完少年妖族血型后直接挂上了血袋输血,用灵力结扎了伤口处血管,虽然之前时念已经用灵力暂时止住了少年的出血,但骨翅扎进去又拔出来那会儿少年流失的血液也是不少的,以至于现在面色灰白,唇畔干涩,甚至连眼睫微掀露出的那两抹软白都似乎失去了光泽。
待到纠正好了少年体内血容量低的状态后,给他的胳膊推了一管麻药,开始给锁骨处的伤口清创消毒,切开皮肤、皮下组织以及脂肪层并钝性分离至肌层,将骨折的锁骨固定好,冲洗接口,逐层缝合后包扎固定。
随后转到瓦莱里安这边,男人伤的倒不是特别重,拖累他的主要是身体里的咒印导致的能量枯竭,将腹部那五个血洞一样清理干净缝合包扎,便没什么事了,给两人吊上点滴青年医生就跑外边摸鱼了。
时念的灵力不停滋养着玄宿的身体,同时也在促使着少年醒来。
许久玄宿面上才恢复了一丝血色,眼皮下方的玻璃体缓慢移动了一会儿又像是疲累了停滞下来,在眼底的奶白中冒出一线黑仁,没一会又上滑消失不见。
“呼……嗯……”
少年从胸腔呼出一口气,眼皮努力地撑起了小半,黑色的瞳仁回落到中部,但也被难以睁开的眼皮覆盖了大部分,小半颗黑瞳闯入大片白嫩眼白的地盘中,雾蒙蒙的。
时念左手悬在少年伤口顶上,掌中的灵力不间断地传输进少年的身体,右手帮助少年撑起了那松软的眼皮。
将手底的眼皮撑到最大,那颗散大的瞳仁在眼眶中部微微震颤着,好像在展现着少年对身体为数不多的控制。
凑前去朝少年的瞳仁轻轻吹了吹,接触到冷风的瞳仁顿了顿,动静更大了些,瞳孔往里缩了缩,上滑而去,眼睛因为冷风的刺激下意识想眨眼,奈何本就难以控制的眼皮如今更是被手指撑着,眨眼的动作自是没有落到实处。
还没凝起焦距的瞳仁似乎是想放弃,平稳地滚动到了眼眶上翻,痴寐的白眼显得少年那张精致的小脸更加动人,不断地引诱着时念的神经。
凑到少年的耳边,唇畔磨蹭着柔软粉嫩的耳垂,低声呢喃。
“小鹦鹉?别睡了小鹦鹉。”
少年并没有回馈给时念多少反应,软软搭在床面上的指尖轻微抽动了一下,就算是这点小幅度的动作依旧被时念捕捉到了,知道自己的声音对于唤醒少年有那么点作用。
其实现在让少年安静昏睡休息对身体是最好的,但是少年昏晕得实在是太美太诱人,如果不将少年的意志玩丨弄一番,时念保不准会对少年这具残破的躯体做出些什么,没准比他醒了又昏还要伤身。
指尖隔着掀开的上眼睑揉转着底下的玻璃体,上顶的失神眼珠被迫滚落下来,在裸露的眼白内无规律的四处乱转。
“小鹦鹉,醒醒,宝贝。”
“……嗯……”
玄宿喉间含糊地蹦出一个字节,带着浓厚的鼻音,无措乱转的黑瞳总算找到了它该待的地方,努力地一点一点凝起焦距,撑着少年的眼皮,清楚地看见那瞳孔渐渐地缩小,视线从虚无的黑暗深渊中被拉起落在近处。
玄宿似乎听见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什么,不断干扰他的沉眠,混沌的脑海逐渐将各自的工作体块分离,视线里漫入了色彩,从大片的模糊色块一点一点变为更清晰的色彩,他似乎在眼前看到了一个人影?
“唔……主……”人……?
看见少年的瞳仁开始聚焦似乎有了些意识,能说出简短的词语了,将手中撑着的眼皮一松,松垮的眼皮竟是自然的耷拉下来,再次掩住了大半瞳仁。
玄宿感觉自己眼前突然一黑,刚触及的色彩忽的溃散,刚聚起一点的意识与视线再次被黑暗和倦意包裹,才刚回归正轨的眼瞳不禁又想要上翻。
时念只好收回准备按摩少年头颅的指尖,本来打算看少年醒后再次陷入昏睡的,但她还没开始动作呢,少年眼皮一沓又想睡过去了。
“喂喂,你这也睡太快了吧,宝贝。”
指尖直接转向了少年的百会穴,轻柔一摁,如果是刚刚少年昏沉的状态,那么按压这个穴位的效果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没有,但是少年如今能有一丝意识,还处于将醒未醒的状态下,这个穴位倒是能唤起少年的部分神智。
“唔额——”
刚遁入眼皮的眸子开始活动起来,挣扎了许久终于自主睁开了眼睛,神智刚回归躯体就感受到了来自锁骨的刺痛,因为麻药的缘故,伤口传来的痛楚并没有很剧烈,少年面露难色,脑子还不是特别清醒,倒是看清了面前的女人。
“嗯……?”
朦朦胧胧像是喝醉了酒的呆愣眼神投向了时念,又转头看见了床上的另一个男人,瓦莱里安上身裸露,小腹处裹着纱布,手背还在输液,男人全然不知地躺在床
', ' ')('上安然沉睡着,银白的眉睫为男人渡了一层纯净的仙气,柔顺银发上的血迹早被时念清理干净铺散在床铺上,周身的气质让人自然而然地产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念头。
这谁啊……玄宿的脑子转不太动,啊……那个木头……哪有血族长这样的……
玄宿将视线转回来望向时念,就那么呆傻地望着,好像木头的非人体质被主人发现了……我又应该做什么呢……
小鹦鹉很想思考现在的情景内有什么他遗漏的问题,但麻药的后劲不断地袭击他的大脑,对于这种超负荷工作,大脑表示罢工。
玄宿完全无法回忆思索到主人为何能在如此短促的时间里摆脱迷烟的药效,以及如何解决刺杀后续还能将他俩救下医治。
识海混沌的他下意识按照鹦鹉形态的习性歪了歪头,蹭了下时念的手掌。
时念抚上少年的头,和在沙发上一模一样的动作摁揉着。
被摸头就睡的习惯似乎深深刻印在了小鹦鹉的身体里,少年舒适地眯起了眼睛。
管他呢……主人的抚摸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少年想一直沉沦在这一刻,主人对他的怜惜爱宠,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瘫软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少年蹭着时念掌心的头颅渐渐沉了下来,最后全部的重量都压到那只手上,少年的长而密的眼睫下阖了一些,黑亮的瞳仁在余下的区域内左右游移,柔软的唇瓣失去控制微微张开,时念继续揉搓着少年的脑袋,凑到少年的脸前看向那有些迷离的眼仁。
少年竟困得连时念的靠近都没有察觉出来,摸了摸少年的脸颊,少年耷拉下来的眉眼下意识往上抬了抬,瞳仁移到中间聚起一点光亮看着时念,没两秒又迷离涣散下去,瞳仁控制不住地顺着困意上翻,手上捏了捏少年的脸颊,少年的眉头再次往上挑了挑,眼皮的开启几乎全靠眉头的努力挑起,上滑的眼珠颤巍巍地下落,又迅速上滑,在眼眶中间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直到少年连挑眉的意念都没有了,瞳仁上滑至最顶后任由时念对那张软糯的小脸怎么揉丨捏都彻底没了动静,眼底那柔亮的奶白在时念的揉搓动作下时大时小。
唇齿在这过程中脱力渐渐张大,口涎攒了一汪。
时念见玄宿彻底睡熟了,也不闹他了,松开了在少年头顶的手,给他含了颗丹药。
“罢了,睡吧。”
高考刚结束几天,街外总是很热闹,按摩店的上门服务单子依旧很多,但时念没能找到符合审美的顾客,索性直接在门店里摸鱼时顺便物色了。
时念坐在前台后方修着指甲,不时回复着新来小尸鬼的问题,悠哉的生活倒是惬意。
【叮铃——】一阵铃铛脆响,店内走进来一名男生,白色t恤运动裤加微分碎盖,一看就是名学生,刻板印象中还是有学委,副班职位的那种乖乖仔类型。
“请问,这里能打耳洞是吗。”
时念抬眸多看了几眼,青年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瞳仁里是不属于她们这群老油条的青春活力,甚至带了微弱的……叛逆?
青年似乎有些紧张社恐,高挑的身体立得笔直,双手微微握拳垂在裤缝旁,又想伸进口袋拿手机,又犹犹豫豫,神色缥缈盯着前台的桌面,左右略微游移不见个坚定的落点。
属于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的范畴。
“可以打,是刚高考完吗?”
时念直接替前台回答了,放下手上的搓条,迎着青年的目光又多问了几句。
青年仅是对上那紫色的眸子一秒,便挪开了视线,掏出了在口袋的手机,在主页毫无意义地左右滑动,脸色微红。
“嗯。”
时念在电脑上捯饬了一下,把青年的基本资料填上,领着靳屿进了房间,横坐在按摩椅上时,青年仍旧低着头做思考状。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看起来不太像是主动来打耳洞与耳骨钉的,真的决定好了么。”
靳屿猛地抬头望向时念,猝不及防被卷入那紫色漩涡中,神色怔然。
按理说私自揣测客人意愿是极其不礼貌的,但那双淡紫罗兰色瞳仁好似能洞悉一切,温柔地给予了青年最后一次抉择的机会,让人失神间不自觉地吐露心声。
“嗯……只是已经不想什么都按照父母的强制要求去做了……成年人,这点小事总能自己做决定吧……”
青年低声呢喃宛若梦呓,神色茫然地映照着那抹淡紫,听见这理由时念轻笑出声。
“还真是乖孩子啊,即使抗议,也不过是打个耳洞而已。”
眨了下眼睛,青年略微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神色恍惚片刻,带着光亮的视线落回时念脸上。
“决定好了,我就给你打了,枪打可能有点痛。”
时念转头去拿工具和消毒酒精,青年追随着她的背影,浅浅地嗯了一声,十指交叉,指腹下意识摩挲手面。
在时念拿着工具回来时,靳屿已经收回了目光,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整个人像是压紧的弹簧。
', ' ')('修长冰凉的指尖捻上青年的耳垂,很薄,很软,还透着粉,在指尖触及后一点点升温泛红,青年紧张得打着细颤,脸颊渐渐漫上绯色。
“别紧张,放松,直视前方就行。”
青年纤长的睫毛抬起,却不见淡定,颤抖得如同震翅雨蝶,掩下小半听话直视的茶色瞳仁。
冰凉的酒精忽然喷上耳垂,给靳屿吓一激灵,浑身更是僵硬宛若木雕,耳垂越发滚烫。
轻轻一声弹响,银钉入肉,技术很好,位置准确,不曾见血,却能明显感觉到耳垂的主人一僵。
“嗯……”微不可闻的一声闷哼在落针可闻的环境倒尤其明显,靳屿似乎愣住了,没有丝毫动作,连眼睫的抖动幅度都减弱不少。
时念给创面喷上酒精,往后退了退,望向靳屿,“感觉还好……吗?”
青年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呆坐在按摩椅上,茶色瞳珠直视前方,却毫无焦距,视线不见落点,躯体维持着坐姿僵直半晌,陡然软下,毫无征兆地往后仰去。
“诶?”
时念赶紧跪立上前,扶住靳屿的后心以防人砸在按摩椅上。
青年相扣的手指无助蜷着,随着后仰的动作散开一些,粉嫩的指尖虚虚卡在指缝中,端坐的大腿往两侧撇去,挤出内侧软肉,脚掌前滑外翻,全身重量压在时念的掌上。
头颅不带支撑地后仰,垂坠到极致,嘴巴被迫张开,显出口中软舌,喉结突出,青白血管蜿蜒盘绕,晕迷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性感,更是诱人。
本就未曾闭合的眼睛张得更大,呆滞凝结在中部的眼仁随重力上翻,乖顺滑入眼皮当中,眼帘无力闭合,露出莹润奶白,在上抬的眼睫根部勉强能窥见一线黯淡茶色。
软舌静置在后方,续了小汪涎水,浸得口腔内波光潋滟,嘴角溢出一抹晶莹,黏连其中,还未滑落。
仅是忽然的猝倒,便已足够色情。
时念扶着青年的后心将人缓缓支起,体位的变动让靳屿的眼帘阖上小片,掩住那所剩无几的暗色,余下纯白眼缝。
大张的嘴巴一同拢上些许,挤压到口中的涎液,侵染了唇瓣,糊满了下巴。
“这算不算,送货上门?”
时念描摹着青年满是涎水的唇,指腹摁上,唇瓣浅浅下陷,并从口中淌出更多口涎,粘连到指尖,勾绕出长珠丝链。
刮过靳屿下颚的涎水,将其蹭回青年的嘴角,青年似有所感,唇瓣下意识蠕动,却未见清醒,不过几秒,又没了动作。
扶着靳屿躺倒在按摩椅上,原是横坐的姿势,这一斜着躺下,一边大腿被牵连着架上了按摩椅,鞋底蹭在地板上拖行了小段距离,小腿面条般软趴趴的。
虚扣着的十指再维持不住,从大腿滑落,掌心朝上砸在两侧,指尖松松曲起,置于按摩床边,即将坠下垂荡。
将青年的脑袋枕上椅背的靠枕,柔顺的短发铺开,松松散散与卷翘微抬的长睫交错,安静祥和,缝隙间的嫩白泛着水光,唇瓣仍无法合拢,虚虚地张着,粉嫩软舌因前倾又侧仰的姿势探出少许,浸满涎水的舌尖轻吐,垫于唇肉内侧,满腔涎水使青年标致的唇瓣湿润不已。
靳屿上半身逐渐平躺过来,本就在边缘的手打破平衡无力地垂到椅旁,打了个转指尖虚指向地面胡乱摆荡。
一条长腿已搭上按摩椅,另一条几乎软得虚跪在地面,握着青年的脚踝,把酥麻的长腿摆上椅面,刚一松开钳制,那双脚便自然而然朝外撇去,松弛大开,瘫软无力的身子仅靠按摩椅的折叠角度支撑,裆部的鼓包安安分分地窝着,在敞开的长腿间简直勾人犯罪。
修长细腻的脖颈侧歪,不知何时瞳仁在柔嫩的眼缝间挤占了一方,但青年显然还未清醒。时念凑近看向那双眼瞳,几乎鼻尖贴鼻尖,眼前的光亮被阻,涣散无光的瞳孔扩得很开,仍不见任何反应,呆滞地落在下眼睑,眸光散落四处。
口涎从侧倒的唇角缓缓流下,蔓延至脖颈,黏腻一片,贝齿微微显露,与舌面间存留着不小的缝隙。
拇指摁向青年的下眼睑,轻轻下扯,翻出柔嫩的粉肉,露出更多昏白,以至于那枚瞳仁的瞳边不再紧贴,就像是翻白眼般隔着宽大白沟现出半抹浑浊。
指腹贴上那软滑脆弱的眼仁,也不见晕厥的人有片刻挣扎,茶色瞳珠安静置于指腹下方,痴然地望着眼前做出出格举动的女人。
轻推指下的瞳仁促使其上滚,清晰瞧见底下的嫩白越漫越上,无神的玻璃珠子在人为的催动下一点点翻白,硬生生被摆出一副意乱情迷的模样,直致半开的眼帘中找不见一点瞳仁的踪迹,青年的眼尾早已被漫出的生理性泪渍浸湿泛红,被欺负得好不可怜。
挪开覆在靳屿眼球上的手指,残留的触感黏腻湿濡又冰凉,松开按着青年下眼睑的手,那软皮像是有慢动作特效般缓缓拢上,翻回干涩的粉肉,重新黏附在湿润的眼球上。
带着眼球滑液的指尖探入青年口腔,抵着贝齿将其撬开,这一动,口中的涎水泌得更为汹涌,顺着舌尖丝丝缕缕地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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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念捧住靳屿的脸颊,让青年正向面对着自己,三根手指毫不客气地探入口腔深处,摁上温热瘫软的舌面,连带起满腔涎水,青年的舌头被挤占得外吐,涎水稀稀拉拉在衣襟晕开一片深色,触感冰凉。
贝齿抵住指根,青年已经被插得本能干呕了几次,喉间软肉痉挛挤压时念的指尖,掩在眼皮下的瞳仁下意识地回落又翻起,翻白沉睡的眼睛不再平静,茶色在眼缝间时隐时现,上上下下反复滚动。
“唔……”
靳屿含着口中素指,喉结滚了滚,溢出破碎沙哑的一声低吟,大张的口唇稍合了一下,磨在时念指根。
青年的眼睫开始颤抖,上抬露出雾蒙蒙的瞳仁,正打着细密的颤,松弛瘫软的长腿不知不觉间绷紧了,忽地一抽,踹出一声闷响。
“嗬呃……”
青年下意识吞咽了口,这无知无觉的身体总算开始运转起来了,像是年久失修突然安上发条的玩偶,一卡一卡的,肩头忽地一抽,又是倒吸一口凉气,翻出昏茫眼白。
指节仍插在青年喉间,余光瞥见靳屿不时抽动的腿,略一思索停下了即将放出透明触手的动作,指节迅速从青年口中退出,给两人施了个净身咒,把青年大张的嘴往上推合了些。
“没关系不急这一时,总能玩到的。”
轻手在靳屿眼帘扯出一条细缝观察,瞧见里面漫无目的游移的瞳仁逐渐变快,沾到眼底后倏地上滑,再从这忙碌的转动中重新变缓。
靳屿抽动的腿慢慢平静,连带着跨间颤动的鼓包一齐安分下来。
这发条玩偶,似乎适应了它的新零件。
托起青年垂在椅侧的手,沿着指缝搓揉,推平又松开,玩了一会儿,青年也差不多要醒了,掐着靳屿醒来的边缘,将这无力的手掌安放回他的小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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