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一点头绪是一点。干坐在这里,就算真让你把这叠纸给吞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有人提到要吞纸吗?我这里有,绝对管饱,吃不够尽管还来。”沈长宁从教室后门溜进来,气喘吁吁的,还抱着一个纸箱子,砰一声放到桌上,引得邻桌的人都转过头来。
纸箱子里面满满都是讲义和笔记纸,还有些陈旧泛黄的考题试卷。
“你把你的传家宝全带来这里干什么?”韩默挑着眉问。
由于医学院课业繁重,有些校系有学习小组的传统,所有人合力整理出上课和考试重点,成为共同笔记,再印制成一人一份。这些笔记是考前复习的利器,宁可没有课本,也万万不能没有笔记。
共同笔记在考完试后并不会丢弃,而是传给低年级的学弟妹,供他们将来修习相同科目时参考。
年年累积下来,这些笔记的量就十分可观。
“这些笔记不是我的,猜猜是谁的?”沈长宁骄傲的拍着箱子,“我去找了社团朋友,把他家箱底全都挖了出来。”
沈长宁的朋友是黄奕辰的直属学弟,所以他手上会有黄奕辰传下来的共同笔记。
笔记是考前的救命神器,黄奕辰自己肯定也经常翻看。谢俞先前要求他找来黄奕辰生前使用的物品,越常用的越好,这一箱子笔记可说是完美地符合了条件。
“这一整箱东西要怎么搬回家啊,机车前座塞不下吧?”韩默有点苦恼。那个纸箱就连放在桌上都占去不少空间。
“不用搬回家,放在这里就行了。”谢俞指着桌子下方。“等到下了课,教室没有人的时候,我们再回到这里来。”
听见谢俞这么说,韩默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让沈长宁去找黄奕辰的私人物品,是想要……”
“招魂。”
……
招魂的方式,单是民间流传的说法起码就有上百种。无论选用什么方式,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便足够。
晚上十点多,校园里进行的社团活动大都已经结束了,校区内只见三三两两慢跑的人,还有几对坐在路灯下喁喁私语的小情侣。
韩默提着一大袋子东西,跟着谢俞穿过林荫步道,通往位处校园角落的解剖教室
解剖教室位在整个校区最偏僻的地方。
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解剖教学楼,周围原本零星的人影也全都消失了,只剩晚风吹过树梢的窸窣声,还有左右款摆的树影。
他们踏上教学楼的走廊,也就是黄奕辰猝死的地方。
再过几分钟就十一点,也就是十二个时辰中的子时,是一天当中阴气最盛的时候。
韩默打了个冷颤,下意识拢紧外套。
“我们待会要干的那些事,如果被监视器拍到,会不会被学校处分啊?”韩默看着阴暗的走廊,还有尽头那排置物柜,心里说不出的忐忑。
“我确认过了,这里唯一的监视器就是置物柜旁那一台,顶多能拍到我们经过。”谢俞向身后比划了一下,“半夜在校园里散步,没违反什么规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