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宫人将白粥小菜端上来,还搁着几块新切的大蜜桃,这是岛上种的,新鲜可口。
陆莳喝粥,楚染吃桃,看着上面的花样,就问着陆莳:“这个你绣,我不会。”
陆莳会不会,她是不知道,横竖她自己是不会的,将这个推给陆相,反正她也是女子,绣枕头也是无妨的。
陆莳却不想纵容她:“你嫁去相府,该你绣才是。”
这样的话让楚染挑不出理由辩驳,她咬了口桃子,一双乌晶晶的眼睛看着陆莳:“你也是女子,你绣我绣都是一样,反正是你我两个睡。”
这话说来,讨怪又有些厚着脸皮。陆莳记不清前世里的枕头是谁做的,多半不会是楚染做的。枕头上绣的不是鸳鸯,反而是一对鸟,那个绣线、落针都不是楚染能绣得出来的。
陆莳不说话,楚染脚尖无趣地磨着地砖,等着她的话。
楚染这个时候就像外头朝臣家里头养的姑娘一般,不谙世事。陆莳脑海里想的都是前世里的事,将现在的事与前世里一一对比,发觉哪里改变了,都要想一番为何改变了。
一番对比后,楚染早就坐不住了,自己看着那些绣样,嘀咕几句:“我们绣荷叶。”
陆莳心中来不及慨然就觉得好笑,提醒她:“荷叶是绿的,成亲那日当是红色为主。”
前世里的亲事是她一手操办,母亲不管事,更不曾来相府,事无巨细,皆是她亲为。这些细枝末节,纵过去这么多年,她也还有些印象。
一听要红色,楚染就道:“那、那牡丹花。”牡丹比起那些鸳鸯可好绣多了,就是一个尾巴都要几十种丝线。
虽说有宫内尚宫局一手包揽,大的绣活都揽了过去,小的总是避不过的。她想着回府后找个绣娘应付一下就行,新阳不也是什么都不做。
她脑子里想着,陆莳就已知道了,她若乖顺听人话就不会被陛下打发到云梦泽来,她不打算戳破她,将筷子放下后,欲说相府规制一事,门外传来婢女的通传声。
“灵祎公主,我们殿下在殿内用早膳。”
陆莳回神,起身往内室躲去,用屏风挡住外面的视线。
楚染吩咐宫人入内收拾残局,灵祎一脚踏进,看着案上的各色花样,怪道:“昨日是礼部的人连夜送来的?”
昨夜礼部的人上岸都已是天黑,陆莳跟着他们,也未有人怀疑。
楚染不知这些细节,脑袋也甚是灵活,道:“这是尚宫局送来的,礼部的人刚好一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