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等她。
陆莳目光落在她肩处,眸色晦涩,几步走近她,低声道:“殿下可知,臣为何在偏殿?”
她语色肃然,稳重的做派让楚染焦躁的情绪散去几分,道:“陛下吩咐的?”
侧门处都是府内的瓦匠,陆莳向前踏了一步,示意她上前。楚染不大乐意,尤其是看到廊下那幕后如鲠在喉,心中愈发烦躁。
陆莳将她别扭的情绪看在眼中,淡笑道:“殿下似乎是受伤了,要去换件衣裳吗?”
楚染不答,自见到陆莳后眉头一直蹙起,也未曾露出过笑容。她性子比起前世里开朗不少,几月来未曾接触过朝政,接手都是家常小事,没有那些磨砺,话比平时里也多了些。
不知怎地,也蠢了些。陆莳轻笑,她怕楚染看不透此事,闹大了去御前嚷着退亲,到时陛下顺势而为,就挽回不得了。
她宁愿楚染笨些,太聪明的人在皇家并非善事,尤其本朝帝王多疑,愚笨些的公主出降后,会渐渐淡忘在众人的视线中。
楚染肩膀疼,也不与她僵持,跟上她的脚步。
一路无声,陆莳将她带回自己的院子,楚染在院外停步,道:“为何去你的卧房?”
“殿下去了便知。”陆莳淡淡道。
丞相府与公主府一街之隔,两府正门相背,真正距离也并不远,公主府的正门与丞相府正在修葺的侧门很近。
前世里,丞相府并未将隔壁府邸并下,这条巷子多是皇亲贵族,寸土寸金,陆莳野心不大,府邸小些也无妨。
几月前醒来后,恰逢拜相,花重金买下。
她略带神秘,楚染不得不跟着她进屋,屋内榻上摆了她更换的衣裳,还有伤药。她握着药膏,道:“陆相可否避一避?”
“你方便吗?”陆莳打量她一眼,一路走来,她注意到楚染的右臂僵硬,一直未动过。
楚染面色微红,显得唇角很白,道:“不劳丞相费心。”
陆莳不勉强,目光落在她的唇角上,道:“不如我唤大夫过来诊脉试试?”
“不用,烫了下罢了,没有那么娇贵。”楚染态度随意,坐在榻上,左手翻着衣裳,想换衣时,眼前的阴影未曾散去,她诧异:“丞相还有事?”
陆莳神色莫测,听到娇贵二字,便道:“你动动手臂试试?”
楚染在先王后去后,就明白自己的处境,太子多病,起初无人可信时,他的药都是她亲自去煎。她从未怨天尤人,对楚帝也没有怨恨的心思,相反,她看得很开,不需要帝王的宠爱,只要有权势,那些薄如蝉翼的宠爱都不重要。
她的心思较宫廷其余人更为重些,心里隐隐压着许多事,好比退婚,哪怕对陆莳有好感,也不曾袒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