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想得好,陆莳却不离开,坐于榻沿,静静凝视她。
本想敷衍了事的楚染未料到她不走了,被她这么看着,颇觉难受。不知怎地,梦里的陆莳很冷,就像今日在章华宫偏殿见到的那般。
现在相处,又觉如梦里不同,一时间,她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陆莳。
想到偏殿里冷漠待人的陆莳,她不觉打了冷颤,还是现在的陆莳好,就算是伪装出来的,她也喜欢后者。
十五岁的年少人拘泥于隐忍的感情中,胡思乱想很久后,也不觉得难受了,不知怎地就睡过去了。
陆莳见她睡了,才起身离去。
今日楚帝的所为,实在恶心。或许在他眼里,楚染的幸福比不上对权势的贪婪。
幸而殿下聪慧,及时止住,试探、离间,改日不知是什么计谋了。她扶额思忖须臾,唤来幕僚,吩咐道:“你着人去西北,带封信给长平侯。”
如今,武将对恒王心存厌恶,唯有让这些人为太子效忠,他日占得主动权,才可有挽回的机会。
另外今日之事也需告知长平侯,他一直不赞同陆莳退婚,如今陛下逼得这般紧,也需告知他,养私兵一事,迫在眉睫。
她自己亲自写信,免得长平侯有所怀疑。
幕僚退下后,她一人坐于书房内,捏了捏眉心,又急忙起身去署衙。
回署衙时,汝南侯等候多时,他与陆莳感情并不亲厚,甚至认为太子病弱,早夭之兆,相比下,恒王身体康健,又有霍家支撑,胜算很大。
近日发生的事让他改观了。
陆莳见到他并未惊讶,引入内,道:“侯爷有何事?”
听她称侯爷,汝南候顿觉尴尬,道:“今日恒王殿下与我提及新平公主及笄礼一事,眼看宫内在为太子生辰做准备,这及笄礼却是毫无动静,只怕陛下另有打算。”
陆莳道:“恒王只是提醒侯爷,陛下不喜欢新平公主,让你劝我退婚,除此外,别无它意。”
汝南侯也有此感,但见丞相淡然之色,心中敲着擂鼓,道:“丞相有何打算?”
“待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