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楚染苦涩一笑,心里想的是一回事,真要去做,心底里百般滋味止不住地冒了出来,酸甜苦辣,皆令人神伤。
陆莳应当对她再坏些,就如同在别院里那样将她囚禁起来,或许她就可以硬气得起来,然而陆莳开始为她设身处地地考虑。前世她本就利用她,又抛弃她,这辈子也不好耽误人家。
可陆相的态度,如何都不肯退婚。她略有些头疼,只道:“我先回侯府,陆相自己保重。”
她做不到不识好歹,这个时候只能远远地离开陆莳,希望她自己早日想明白些。
楚然一走,陆莳看向她方才的座位、碗筷,初来时,楚染还是剑拔弩张,语气里带着蛮横,走时只怕是满腹心思。
她并非是蛮不讲理之人,心中有善,多是只是为太子考虑,如今只需慢慢引导她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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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染离开之后,照旧是几日未来,十五留在了小宅子里,每日跟着陆莳,阿秀做些它爱吃的东西。
陆莳眼睛复明,要做离开的打算,她不欲通知楚染。
楚染与长平侯感情尚可,今日离去,今生只怕都没有再见的机会,不如多留些时间让他们祖孙叙旧。
柜子里多是楚染和她的衣裳,楚染留的是男儿家的衣服,她亲自放入行囊中,亦将她的那份带回郢都。
离去之前,当与长平侯说上一声,只是她不可露面,唯有让人去侯府传信。
长平侯恰好从营地归来,闻讯后便跟着人去了。后面的楚染不知何故,只当是去见寻常人,未曾在意。
晚间长平侯归来时,心事重重,楚染见后才问起何故。
他说起城墙风化之事,亦叹息道:“如今之势,连家只怕走的愈发艰难了,殿下回去也当要保护自己,凡事莫要冲动,多思量,若有难以抉择的事当去询问丞相。”
楚染心中苦涩,应了一声后就回自己的院子。
如今之势,陆莳可算占据朝堂一半势力,手中是否有武将投靠也未可知,不过依前世,她只怕手中的权势更大些。
她是如鱼得水,也因陛下对她的信任,一旦她二人有亲密的举动,就会累得她失去权柄。
翌日,她骑马去街坊,在宅子外面走了几圈,想起陆莳提及的交易,咬咬牙,策马进去。
推开门,庭院内静默无声,她往里走去,在廊下停步。
打扫的妇人匆忙而至,道:“小郎君,姑娘走了,您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