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寿王与赵承简是一同离开的,那里受了灾,没有王爷坐镇,只靠赵承简自然是不行的。
现在三哥要回来了,赵承简也快了吧?
荀欢没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对着洁白的宣纸冥思苦想。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日,除了琢磨怎么哄三哥高兴让她有些头疼,荀欢玩的乐不思蜀,早已把上课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了。
终于到了三哥回来的日子,荀欢挑了个何长暄不在的时候,带着几个侍卫风风火火地跑去了寿王府,决定把三哥哄好之后就去偷春宫图。
没想到寿王府府门紧闭,门可罗雀。
荀欢一愣,难道三哥还没回来?
她亲自去问守门侍卫,却得知他去兴庆宫给太妃们请安了。
装的倒是孝顺,荀欢撇撇嘴,恹恹地回了府。
“公主,您回来了!”春时气喘吁吁地出来迎她,“我正想去找您呢。”
“怎么了?”她好奇地问,难不成她一走便出事了?
春时连忙和盘托出。
原来阿娘心疼她被迫关在府上那么久,见她不想上课便也没提,可是见她实在不求上进,终于忍不住召见了常鹤,责令他立即前往兴庆宫。
哦,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常鹤去兴庆宫了啊。阿娘心善,肯定不会因为此事责罚他,只是提点他几句而已,让他多管管她。
不过她最近玩的确实有些忘乎所以了,明日一定要上课了!
荀欢没放在心上,可是走出几步,她忽然惊醒。
常鹤在兴庆宫没事,可是三哥也在兴庆宫啊!
完了完了!
她边往马厩跑边喊道:“快!备马!我也要去兴庆宫!”
第45章章小心翼翼你们什么关系?
何长暄正在屋中擦拭着埙,有人敲门,他应了一声,那人扬声道:“鹤郎君,陈太妃让你去一趟。”
他的手微顿,很快又了然。
许是因为荀欢近日没有上课的缘故,要拿他这个贴身侍卫训话。
何长暄嗯了一声,得了旨便出府,半路上才发觉自己手中还拿着埙,他一愣,只好系在腰间。
一路顺畅的来到兴庆宫,却被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拦住去路。
那人快到而立之年的模样,举手投足间甚是矜贵,何长暄顿了下,问:“阁下有何要事?”
“你是哪个府上的人?本王以前怎么从未见过?”那人并未隐瞒自己的身份,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探询与惊艳。
何长暄皱眉,压下眉间的不耐行了礼,不卑不亢道:“参见王爷,属下在仪宁长公主府当差。”
他自称王爷,何长暄在脑海中思索此人身份,很快便确定他是荀欢近日总是挂在嘴边的寿王。
“原来是本王的妹妹,”寿王笑起来,“本王与你一见如故,一起品茶下棋岂不乐哉?”
寿王从容负手而立,等他答应。
毕竟能与王爷同坐一席,是他的福分。
何长暄敛去眼中的情绪,很快回答:“承蒙王爷厚爱,属下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说罢他又行了个礼,抬脚往福润殿走去。
寿王啧啧两声,望着何长暄的背影出神,思索片刻还是忍不住跟上他,道明自己的身份:“本王是当朝寿王,你当真不去?”
“不去。”何长暄回答的干脆,又有些不耐烦。
坊间隐隐有过传闻,说寿王好男风,是以还未成婚。
如今的世道,好男风并不是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情,但何长暄并无此意,又不想与他纠缠,只好加快了步伐。
身后的寿王面色一冷,挥手召出几个隐藏在暗处的侍卫,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只能让侍卫解决了。
何长暄早就察觉,他叹了口气,捏紧了拳头,脚下未乱一分。
没想到那几个侍卫却应声而动,将他团团围住。
这出闹剧演的实在太久,何长暄更加不耐,荀欢居然有这样当街强抢郎君的兄长,能学到什么好?
寿王微微笑着:“这位郎君,只要你能打得过本王的侍卫,本王自然会放你离开。”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寿王挥了下手,侍卫们很快便出手,何长暄一手护着腰间的埙一手格挡。
他不能动手。
寿王在一旁冷眼看着,心中却赞叹不已。
没想到荀欢身边还有如此俊秀的郎君,出手也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他心中窃喜。
就算今日没能让他进府,明日也得让荀欢把这人让给他。
他心中琢磨着,目光落在他的手护着的东西上。
似乎是埙,他心中生出些不满,这样比武束手束脚的,他看得不尽兴,于是便和侍卫们使了个眼色,使计将他的埙拿到自己手中。
腰间变轻,何长暄一怔,瞳孔紧缩,正要去抢,寿王下意识抬手,埙落到地上。
“实在对不住,”寿王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明日本王赔你一个如何?敢问郎君尊姓大名?”
何长暄握紧了拳头,蹲下身将碎片捡起来,还未来得及起身,一道纤细身影挡住大片阳光,拦在他身前。
他眉眼微动,正要抬头,寿王恰好惊喜地开口:“幼幼!你怎么来了,多日不见,可有想念阿兄?”
荀欢没说话,一脸怒容地盯着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