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山刚略略放松下来,喘了一口气,就感觉坐在他腿上的人轻快起身,并且来拉他的手。
“这里也没有床没有榻,的确不合适。走,我们到隔壁卧房去。”
“……”
顾千山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半推半就,被她拉到大床上的。
他感受着秦舒窈的手环抱着他的腰,双唇像蝴蝶穿过花丛一般,在他额上颊边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却忽然间有些难为情。
“你……慢些。”他声音低弱,混杂在喘息声里,格外令人耳热眼跳。
秦舒窈猝不及防,被撩得腿都快软了,心说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她都没进入正题呢,怎么慢一点?
“怎么了?”她吻了一下他鼻梁,将身子支起少许。
顾千山的神色像是强掩着紧张,支吾了片刻,终是道:“你再胡来,我就找不到你的衣带在哪里了。”
“……”
秦舒窈注视着身下的人,从他的脸上看明白了什么,陡然啼笑皆非,笑意里却又带着些许心酸。
世间男子,在这件事上,多是占据主导权的,在这个时代,想必更是如此,初尝此事,让一个女子压在身体底下,大约难免羞赧。
而于顾千山而言,又多了一重意义,格外明白地提醒着他,他是看不见的,他与别人不一样,即便他平日能够努力照应自己的生活,有些事他注定无法办到。
她微微笑了一下,牵过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衣带上,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这不是找到了吗。”
她引领着他修长手指,与她的衣带纠缠,一边在他颈间落下更多的吻,一边轻轻放下床边帷帐,遮去了外面大半天光。
盛夏蝉鸣,风随心动。
她忽然就想起大婚当夜,他眼覆红绸,被自己推倒在喜床上的模样,当时她心里除了歉疚,就偷偷摸摸在想,假如没有牺牲利用一说,他是她两情相悦的夫君,那倒也真不错。
那如今,终于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