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一言。
方才在未央宫里,她没有细看,此刻细细打量,这人生得非常年轻,仿佛还是少年人的模样,只是一双眼睛清冽如冰雪,像能一眼将她看穿一样。
“你刚才不是说先走一步吗。”秦舒窈皮笑肉不笑,“怎么,倒在这里等着孤?”
对面的人眼神没有半分畏缩,“原来长公主,也怕让人听见吗?”
区区一个乐师,哪里来这样的胆量和她说话?
秦舒窈内心犯着嘀咕,嘴上却毫不客气,“哦?那沈先生如今听见了,又想把孤怎么样呢?”
她唇角扬起,稍稍凑近对方,“不会是要去向皇上皇后告发,指望他们处置孤吧?”
面对她显而易见的嘲弄,沈舟却连神情也没有改变,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整个大梁朝,都没有能劝阻长公主的人。”
“知道就好。”秦舒窈笑得越发嘲讽,“你不会是想试试做第一个吧?”
“我只想告诉长公主,趁还来得及,尽早回头,不要等到累及所爱,才追悔莫及。”
“……”
秦舒窈忽然觉得心里极怪异,像是因为他的话不悦,但又有一个角落隐约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冷淡道:“所爱?你要是指皇上或太后,趁早少替孤操这份心。”
沈舟深深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径直走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秦舒窈微微晃了晃脑袋,越发觉得莫名其妙。
怎么一夜之间,好像人人都喜欢给她算命似的?
“桃夭,你觉不觉得,这人奇怪得很?”她问。
桃夭方才被吓得头都不敢抬,直道对方胆大包天,长公主没动怒也是奇迹,这会儿赶紧给她顺毛,“呸,不就是一个乐师嘛,半点礼数都不讲,还整天故弄玄虚,也不知道给谁看。”
她冲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作势啐了一口,“长公主您没当众处置他,都是他烧高香了。”
秦舒窈却并没有接她的茬,只是凝望着那个影子,像是在沉思。
桃夭刚想着,该如何转开话题,忽见前面跑来的一个丫头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瞧,不由吃惊:“朱颜,你来宫里做什么呀?”
秦舒窈一愣,也看过去。
她对自己府上的人倒不太熟悉,多看了两眼,才认出确实是公主府的婢女,一张小脸通红,额头冒汗,看样子是火急火燎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