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道,忤逆长公主,难逃一死,进了公主府,也多半是惨遭玩弄折磨,挺不过多久。
横竖都是一死,这让人怎么选?
却不料,顾千山的唇角始终就未落下来,笑意宁静,“好,草民的家在城南永安坊,想必长公主已经探知了。三日后,草民在那里恭候。”
“……”
人群中陡然发出一阵低呼,伴随着倒抽凉气的嘶嘶声。
有人急着道:“这顾先生难道是贪长公主的权势不成?连火坑也上赶着跳?”
身旁就有人拽他:“快小声些,他哪儿有得选啊……唉,也是可怜。”
秦舒窈静静地站着,看着眼前人的微笑。明明是双目失明的人,她却总觉得,他像是从那道白绫后面注视着她一样。
他刚才答应的口气,在她脑海里只能联想到八个字——正中下怀,甘之如饴。
她被惹得浑身不自在,绷了绷唇角,才吐出几个字:“好,那你等着三日后,孤来……娶你。”
第5章第5章好想做个恶人,但全世界都……
离奇,太离奇了。
秦舒窈回到公主府,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这个顾千山,非但对她没有表现出半分畏惧,反倒似乎对她很有好感一般,很懂眼色,不让人操心,一言一语都顺着她的话说,婚姻大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好像,很乐意做她的驸马一样。
全帝京都知道,长公主乖戾任性,动辄取人性命,难道只有他不知道?
还是说……他存了什么目的?
思及此处,秦舒窈不由眉心一跳。若要这样想,她在帝京骄横跋扈多年,心中怨怼的人绝不在少数,假如他是自己起意,或是被人收买,专程来接近她,伺机报复的,那好像也很合情理。
她靠在美人榻上皱着眉想心事,下人见了她这副模样,噤若寒蝉,在院子里做事都轻手轻脚,无人敢打扰。
桃夭正端水果进来,瞧她闷坐了大半天,不由在心里咋舌,长公主近来似乎比从前沉稳了不少,但脾气依旧喜怒无常,上午还高高兴兴去下聘呢,这会儿又阴沉得叫人害怕。
恰逢此时,秦舒窈忽然出声:“你觉得,顾千山怎么样?”
她一惊,手中果盘没放稳,在桌上磕碰了一声,唬得她赶紧要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