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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药
小姐马车外突然传来阿云的轻声叫喊,楼锦心跳加速,越发手忙脚乱,匆匆帮男子穿上裤子,外衣没来得及披上,随手往人身上一盖。
阿云掀开轿帘:药煎好了。
楼锦接过药,阿云走进马车里:小姐,我悄悄打听过了,这两天驿站里没有人行凶,并没有人在寻这位公子的下落。
回完话,阿云才发现楼锦一张脸红扑扑的,娇艳欲滴,小姐,您怎么了?
没没事。楼锦羞臊得差点咬到舌头,怕阿云发觉,赶紧转移话题,楼家的护卫呢,歇息了吗?
早歇息了。阿云说起这个忍不住呸了一声,狗仗人势的东西。
楼锦给她使眼色:别乱说话。
她谨慎地掀开车帘一角,周旁无人,这才松了口气,阿云在庄子里久了,性子又直,比不得那些会藏情绪的奴婢。
若是往常主仆俩说体己话倒也罢了,现在救了个来路不明的人,楼锦提心吊胆的。
他们都是母亲的耳目,自当谨言慎行,不能给母亲惹麻烦。
一个月前,阿娘就被母亲提前接回京都了,如今也不知道处境怎么样,楼锦救母心切,不得已答应嫡母的要求。
阿娘的命,还在嫡母手里呢。
你帮这位公子的头抬起来,我帮他喂药。
阿云依令,喂完药,楼锦让阿云礼物去驿站一楼盯着。
小姐,您先上楼歇息吧,我来照看这位公子便好。
不成,他隔一个时辰便要换药,我不放心。你若困了,便先歇息。
阿云哪里睡得着,她现在不仅要护着楼锦,还要提防男子的行踪泄漏出去。
主仆二人就这样在马车里将就了一晚上,此日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响起了鸡鸣声。
楼锦睡眠浅,醒来时把阿云叫醒,趁着护卫没起,赶回上房歇息。
楼锦夜里睡得不踏实,上房的床铺软,很快便睡沉了,醒来时屋内昏暗,窗外大雨磅礴,狂风呼啸,阿云不在房中。
阿云。
小姐,您醒啦。阿云道,早上驿站店小二说有路障,且又下了雨,路途难行,护卫们打算再留一会,等雨停了再离开。
楼锦看了眼天色,确实不能走::那位公子呢?
还在马车上睡着。小姐饿了吗?可要用膳?
我下楼吃吧。楼锦起身,倒没想到护卫们同意留下。
她不知,嫡母给护卫们传的话并不全为真,说的日子整整提前了半个月,楼锦的命是最重要的,护卫们怕有闪失,自是不敢擅做决定。
早上有一队镖局的人马不听劝早早离开,结果一大半人的手受伤,又折了回来。
楼锦身子娇弱,护卫们并无信心能在这种情况下安全护送她抵达京都。
这一留,便留了三日。
这场雨来得突然,下得也久。
第四日的时候,雨终于停了,夜里楼锦去马车里瞧男子,入轿便发现男子醒了,目色清明。
楼锦一喜:公子,你醒了?
男子这几日断断续续醒过几次,意识馄饨,每次楼锦喂他用完粥倒头就睡,他盯着楼锦,没说话。
初时楼锦看他的眼神总能被吓一跳,现在已经能应对自如了,把膳食放在旁边,为他把脉,笑意盈盈:毒性已经控制住了,再过一两日就能下地走动。
裴冷修看着她,眸色深沉如寒潭,带着探究。
他的身子恢复快,其实第二日便醒了,能勉强行动,奈何伤得太重,没办法走。
第三日本来能离开,他自己要留下来,为计划做筹谋,知道是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
他不明白,这女子为何笑得如此开心。
你能自己喝粥吗?楼锦抬头问他,这才发现裴冷修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脸上,对视一瞬,连忙低下头,再不喝就凉了。
裴冷修偏了下视线,依旧没吭声。
楼锦抬眼悄悄打量他,心想这公子莫非是个哑巴?
楼锦道:等路障除了,进城后我让下人找辆马车送你离开。最近几日我让婢女细细打听,客栈里没仇家寻你。
闻音,裴冷修看向她。
楼锦脸色发烫,心尖颤了颤,解释道:你身份不详,我怕会招来麻烦,便让人去打探了。
裴冷修轻轻嗯了一声。
楼锦意外地抬起头,猝不及防跟他对视,脸爆红,随后便看到裴冷修皱眉,目色沉沉,她一愣,小脸儿有些发白。
他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这时,阿云来了:小姐,您让我准备的茶水好了。
阿云看到裴冷修醒来,忐忑地低下头,退到马车旁边守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裴冷修总是有些畏惧。
膳食未动,楼锦给他倒了杯茶水:你先喝点水润润喉,再吃东西。
裴冷修瞥了一眼,他在琢磨,楼锦的出现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 ' ')('楼锦并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迟迟未动,以为他还没办法行动,把茶杯递到他嘴边:喝点。
裴冷修望着她,少女看他的眼神有羞涩也有忐忑,并无杀人之心,裴冷修下意识张开嘴,茶水入肚,他才惊觉自己对楼锦没有戒心,再次皱眉。
楼锦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脸色:茶水不好喝吗?
味道其实有点怪,裴冷修刚想说话,面色一沉,抬头抓住从马车外飞来的箭。
楼锦耳边刮起一阵风,刚反应过来就看到裴冷修手里的箭矢,没等她开口,阿云便惊呼:有刺客,保护小姐。
嗖嗖嗖
箭越来越多,好几支插在马车里,楼锦吓得面色发白,马儿受了惊吓,夺门而出。
箭还在继续袭来,有一支击破帘子,朝楼锦背后袭来,裴冷修双眼一眯,一手把人的脑袋往下一扣,另一只手轻轻一弹,箭矢扭转方向,往来时的方向袭去。
一个刺客睁大眼睛,瞬间倒地。
其余人等还没看清楚人是怎么倒的,便全部咽了气。
很快,马车冲到了驿站外的树林中,周围一片静谧。
楼锦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听着没有危险了,慢慢抬起头,颤着声问:那些刺客,是来杀你的吗?
嗯。
那他们
都死了。
啊?楼锦惊讶地张大嘴巴。
死死了?
怎么死的?
她担忧地望着裴冷修,欲言又止,就见他面色骤变,目光犀利地盯着她:你在茶水里放了什么?
什么?
裴冷修冷笑。
春药?
以为这东西能困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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