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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呗,本来也没人看,还怕他咒了?
“就算有人看!看完也会骂你!”周凡还在绞尽脑汁思索能对余笙造成伤害的毒言。
余笙有点不耐烦:“你发完疯没?我要挂了,别再打给我,不然我就把录音发到网上去,你自己看着办。”
“录、录音?什么录音?”
“就是你刚才骂我的那些话,我都录下来了,要不要先发你自己听听?”
“……”
那边顿时哑火,一声不敢吭。
实际上余笙根本没来得及录音,她只是在吓唬周凡。
她现在摸透了,这个男人是标准的纸老虎,还是包糖果的糯米纸,不用捅不用撕,沾水就破。
周凡丢下一句万能的国骂,主动挂掉了电话。
“神经病……”余笙放下手机。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不该和周凡去看那场电影,省了这场孽缘。
通话结束后,屏幕界面停留在她刚刚翻开的微博娱乐版。
其中,有一条动态吸引了她的目光。
oneeight的新曲发了,就在十分钟前。
正是她作词的那一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那么骄傲》
新歌上架,余笙赶紧切去听歌app,搜索《越来越远》。
这是由公司最终决定的歌名。
顾筠说,公司会从几个备选歌名里进行点击测试,挑选点击率最高的作为最终方案。
点进音频,余笙忐忑地戴上耳机。
intro一响,她当即心凉半截。
还是原来的作曲,并没有用林嘉誉的那一版。
播放前奏时,制作人员的名单从歌词页滑过。作曲者果然还是那位韩国老师,找不到林嘉誉的影子。
而词作——老竹。
这是她新取的笔名。
一遍很快听完,余笙感觉仿佛有魔鬼在烹煮她的脑浆,她头疼得要死。
不知什么原因,歌曲最后唱出来的效果很一般。
有些句子的发音可谓诡异,听着像说方言。
她妈妈见她的样子不对劲,问:“笙笙,你是不是牙疼?”
“没有没有……”她连忙调整好表情,隐藏起凌乱的情绪。
歌曲下方,评论区显示着“999+”的字样。
发歌不到半小时,oneeight的粉丝们已经刷出上千条评论了。
可是余笙心都凉了,指尖也变成融化的冰块,嗖嗖冒冷气。
舌尖碾过发干的嘴唇,她鼓起勇气点开评论区。
[好怪啊……我这么期待的新单!星鎏去哪找来的天才做了这么一首歌?]
[唉……也还不错吧,可能多听几遍就好了。]
[这个词写得太普了,一点也不美,感觉比不上江松儿自己写的。]
[词真的烂,记住词作的名字,简直是甲级战犯。]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们难道没有同理心吗?我觉得词写得很好呀,下次别写了。]
余笙本来也没有扬起的嘴角,这回一点点塌了下去。
周凡的诅咒在她脑海里阴魂不散——
我咒你写的那些破玩意永远没人看!
就算有人看!看完也会骂你!
……还真让他给说中。
“笙笙?你上哪去?”
她忽视了妈妈的呼唤,匆匆离开花园,躲进自己的房间。
她的视线粘在那些评论上,挪都挪不开。
越看,身体越是冰冷。
oneeight之前唱的歌她都听过。旋律会刻意搞怪,塑造独特的记忆点。
歌词大多是在讲小女生的甜蜜心事。糖啊,日记本啊,做梦啊之类的词语会频繁出现。
类似“把甜甜的你写在日记,做个美梦带来好心情”。
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这种换谁写都差不多的腻歪文字,何必要找她呢?
顾筠是希望她带来改变的,需求里也清清楚楚写了——请用更加成熟的文字表达失恋,不要卖弄文采,希望营造出平实的氛围。
可是,粉丝好像完全不吃这套。
正想着顾筠,对方便打来了电话。她想了想,还是马上接了。
“喂……笙宝……”闺蜜颤声叫她。
余笙在床边坐下:“歌我听了,我也看到评论了。”
顾筠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对方听起来十分镇定,她只好确认道:“你看到那些喷你的评论了吗?”
“看到了。”她轻盈地说着。
顾筠拍拍胸口,大松一口气,她就怕余笙难过,心态再崩了。
毕竟是自己求着她写了这首词,可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笙宝,我必须得和你解释清楚。”
她说,oneei
', ' ')('ght这个团,一直以来唱的歌都很青春,力求散发出18岁少女们的甜美气味。
这是她们第一次尝试悲伤情歌,也是公司内部有意转换风格。
但是新单的制作实在太赶,编曲阶段没能好好打磨,多少有点粗制滥造了。
而林嘉誉写的那一版曲子,被他的经纪人死命压住,不让用。
“王柒说得也有道理,林嘉誉从来不帮别人作曲,莫名其妙突然给女团写歌,舆论影响会不好。他本来就跟团里一个女孩有绯闻。”
余笙想起那个人,江松儿。
那些甜腻的歌词有不少出自她的手笔。
“然后这首歌一录出来,我们也不满意。营销那边就做好准备了……要是看到风评不对,立刻甩锅给词作。我和他们吵了好几次,但是营销的事……唉,我也管不了。”
余笙恍然大悟。
怪不得。
明显作曲和编曲的问题更大,却没几个人说,都是在喷她。
原来是水军在有意带节奏。
作曲是他们一直搭档的外国大佬,以后还要继续合作,得留条后路。
而作词呢?
只是顾筠找的十八线诗人罢了,随便甩锅不用怕。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特别抱歉……真的。”
“你道什么歉嘛。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啊。我明白的。”
她走到落地窗边,拉开厚厚的绒布窗帘。推开窗,一阵风闯进屋来,窃走她的蕾丝披肩。
窗下的花坛里,蓝雪花正在秋季盛放,小蓝花一朵一朵簇拥成团,满得像是绣球。
她爸不喜欢蓝色的花,觉得太忧郁,兆头不好,因而老是起恶念,想把这块蓝雪花铲掉,改种别的。
比如竹子、牡丹或者向日葵,压一压余笙的阴气。
“你这孩子,一点也不阳光。”
这是她爸总挂在嘴边的话。
余笙拦着护着,不许他动。
她说,这花有另外一种花语——勇敢。
有没有,不知道。为了护花随口编的。
顾筠还是很内疚:“我当时要是再坚持点,用林嘉誉的曲子就好了,也不至于给你带来这么大压力。”
“真的没关系。”
她粉润的嘴唇微微弯起,阳光照亮屋子,也点亮她明媚的笑脸。
“那首曲子,我听过就够了。”
她耳边又回响起纽约餐馆里的旋律。
那是只属于他们的小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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