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得格外晚,饧眼看钟时,已是晨间九点,也不晓得为什么,奶娘没有来敲门唤她用早膳,她一夜大梦,以至于醒来后依旧心有余悸,许多梦境都消弭散尽,唯有一条黑影更加清晰地跳出脑际,她下意识地转脸看露台,紫晶色的纱缦静静地垂着,窗外雨声淅沥,雨滴‘剥托剥托’地敲打在荷叶之上,仿佛敲击在心房上,衬得屋子里格外沉寂,紧张与恐惧一阵一阵袭上来,她抱了抱肩,慢慢起身,披了一条绸衣,赤脚去窗前查验,窗户紧闭、窗栓锁得牢牢的,哪里有人进来过!
她不由抚上额,想自己夜里又梦靥了,害的虚惊一场。
她轻轻舒出一口气,捏着绸衣赤足走回床前。
敲门声响了,想是奶娘唤她用早餐,她收了收心神,正要去开门,奶娘已经同玉灯儿托着餐盘进来。
她陡地打了一个寒战,登时呆若木鸡。
奶娘见她满面惊恐,连忙放下餐盘走上来,“月儿,怎么了,是身上不好么?”
她颤抖起来,定定看着门锁,身上一阵寒似一阵:“……侬是怎样进来的?”
因为恐惧,她的声音在发颤,她说:“……吾栓着门锁,卡着门闩,你们是怎样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