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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好耳熟,她听谁提过来着?
还是她以前来过望星阁?
下一刻,赵婳就看见了站在望星阁附近的霍澹。
赵婳疑惑地看向霍岚。
霍岚面不改色解释道:“宫里太闷了,本宫就让皇兄带你出宫散散心。”
赵婳震惊,“带我?殿下要回宫?”
这岂不是就成了她和霍澹夜里逛街?
“本宫……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霍岚将赵婳往霍澹站的那地儿一推,提着裙摆溜似的踩上马凳,钻进马车中,急忙让车夫掉头回去。
赵婳:“……”
这厢,霍澹面色如常,不动声色往赵婳身边挪挪身子,开口打破沉默的局面。
“听昭仁那丫头说你心绪不宁,为了朕的事情操劳过度,都是朕的错,不该跟你提宁王。”
今早霍岚到思政殿来找他,说阿婳近段时间忧思过度,没睡好,特地央求他带阿婳出宫放松放松。
霍澹愧疚心疼,阿婳一心想帮他,如今因为宁王偷偷入京愁思不减。
赵婳:?
不是啊!
别乱说!
没这事!
“全京城最高的地儿就在此处,”霍澹指了指身后的望星阁,握住赵婳纤细的手腕往隔阁楼里去,“走,朕带你看看京城的繁华夜景。”
赵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进了阁楼。
“陛下怎知道我想看夜景?”赵婳不解,她好像没对任何一人提过。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楼梯上,拐角处,霍澹停下步子,回头看她。
他低低一笑,“阿婳醉酒做的事情,当真全忘了?”
赵婳不解,心里没底,试探着问道:“醉酒,发生了何事?”
霍澹目光缱绻,盯着她朱红唇瓣,意味深长勾出一笑。
“阿婳当真忘了?一个字也想不起来?”霍澹侧目,嗓音低沉,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可明说的深意,长臂一伸搭在扶梯上,阻了她去路,“那天晚上对朕做了什么?”
赵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忙扯开话题,“陛下不是要去最顶层么?这才第五层,还有三层快些走罢。”
身子一低,赵婳从霍澹臂弯下钻过去,提着裙摆往楼上跑。
看着她背影,霍澹摇摇头,唇边泛着笑意,跟着走上楼去。
望星阁顶楼。
赵婳去了看台,眺望远方,京城每条街道上挂的彩色灯笼都能瞧见,一抬头,夜空的漫天星星就像挂在头上一样。
“陛下快看,那条街还有耍舞火狮的!”赵婳一时高兴,拉霍澹到身旁,伸手指给他看。
霍澹步子往右一靠,靠近赵婳几分,“还有更好看的。”
“滋啦——”
话音刚落,他放了一枚信号到空中,不消片刻空中便升起无数烟火。
望着空中五彩斑斓的烟火,赵婳一阵懵,霍澹特地准备的?
霍澹满眼都是看烟火的女子,“朕不知你喜欢看星星,还是喜欢看烟火,就都准备了。”
赵婳一脸不知所措,久久未能回过神,霍澹猜她约莫是被自己如此直白吓住了。
“阿婳,其实上次你喝醉在那处,”霍澹指了指里面那长凳,表明心意,“你对朕那般亲昵,朕恨不得将醉酒的你搂进怀中……”
这厢,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一男子上楼后靠在扶梯边。
赵婳顺着霍澹指的方向看过,余光无意间扫到楼梯边,见到那男子的面貌,瞳仁一缩。
这不就是她昨夜在梦中见到的渣男,秦介?!
忽地,赵婳忽觉脑袋要裂开一般,痛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霍澹发现她面色痛苦,适才未说完的话吞了回去,急急扶住她,焦急担忧,“阿婳,你怎么?”
赵婳脑中一下又一下闪过一道影子,她头越来越痛,纤长的手指下意识拧紧霍澹衣襟。
倏地,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阿婳!”
恐惧涌上霍澹心头,他将晕倒的人横抱在怀中,急急忙忙下楼。
第77章 干事业第七六天
男子抱着赵婳急急下楼, 秦介一动不动望着那背影。
他听说这望星阁是京城最高的地儿,能将京城夜里的繁华尽收眼底,于是便打算登楼瞧瞧, 这京城夜里的繁华究竟是怎样的, 是否徒有虚名。
望星阁最顶层,烛火昏暗,看台栏杆处一双男女举止亲昵, 秦介倒不是故意要去看男女之间的亲热, 只是这阁楼就这么大, 能遮掩住什么?自然是一眼望尽。
隐隐绰绰间, 他只觉那女子的侧影有几分熟悉,似乎在何处见过一样。
秦介仔细一想,终是回想起来。
是赵婳!
那被他推入水中的益州刺史小女儿, 赵婳!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秦介的目光凝在赵婳侧影上, 像
', ' ')('是草原上窥探猎物伺机而动的野狼。
她当真不记得自己了?
秦介忽地感觉事情变有趣了起来, 如今距离太后寿宴不到一月时间, 他等得无聊, 赵婳送上门来,恰好给他乏味的生活增添几分乐趣。
他这人素来疯疯癫癫,兴致起来, 自己也不知会干出什么疯癫的事情。
秦介嘴角擒了一抹笑,与扭头过来的赵婳打了照面,那原本有几分懵懵懂懂的脸色骤然生了变化, 先是一愣, 嘴角浅浅的笑意渐渐僵住,后脸色煞白一片, 苍白如纸,眼眸中被惊恐填满。
望着那男子抱着昏迷之人远去的背影,秦介笑得越发肆意。
赵婳记得他,想必是见到他后,让那段记忆给吓得不清。
秦介双手搭在楼梯扶手上,视线所在之处哪里还有赵婳和那男子的身影,可他仍旧盯着楼道处,面目狰狞,道:“看来是我们缘分未尽,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阿婳啊阿婳,让我好好想想,这次送个什么见面礼给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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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边,霍澹抱着晕倒的人一路回到怡和殿。
夜色阑珊,一直候在殿外等待他回来的高全盛见到天子踏着月色归来,陛下面色焦急,怀中抱了名晕倒的女子,他迎上去借着光亮一看才发现此女子正是霁华宫的长公主身边的赵婳。
高全盛还在瞧,霍澹冷声呵斥,“愣着做甚?速速叫太医来!”
话毕,霍澹神色慌张,抱着赵婳急急进殿。
他将人放在床榻上,指尖碰到冰凉的手指,顿时脸色大变。
霍澹心下一惊,手背连忙探了探她额头,同样也是冰冰凉。
这体温怎越来越凉?
他将床上唯一的被子盖在赵婳身上,又觉不够,厉声吩咐寝殿中的侍女,“被子!再拿一床被子来!”
怡和殿里的宫女顿时手忙脚乱,不敢有丝毫怠慢。
她们在怡和殿伺候许久,从未见过哪个女子能踏进皇帝寝宫半步,连宫里仅有的两位贵妃也不敢随意靠近怡和殿。
可是陛下抱回来的这姑娘便不同了,这是陛下第二次将人带回怡和殿,且两次都是昏迷不醒,犹记得她们上次在殿中伺候这姑娘时,她浑身是伤,比风雨中被摧残的凋零的花还要脆弱。
和快,高全盛请来御医。
罗太医肩上挎了个医药箱,身后还跟了杨医女,两人准备行礼,霍澹急急从床边起来,道:“免礼平身,快过来看看。”
罗太医应召去床边诊脉。
杨医女跟在他后面,候在床边,也在等一个结果。
高全盛来太医院请罗太医的时候恰巧杨医女也在,她听高全盛着急忙慌一说,这才知道要去给谁问诊,早前她给赵婳诊过脉,只是脉象很奇怪,她还未来得及同皇帝细说,受伤的人便醒了过来,后来赵婳安然无恙,她怀疑是自己医术不精,也就没再提脉象一事。
谁知今夜赵婳又昏迷不醒,罗太医医术在她之上,杨医女想听听他诊脉后时是否也同她此前号过的脉一样,于是就一道跟了过来。
罗太医仔细把脉,面色骤然沉了几分,似乎有难言之隐,又似乎是不相信自己号的脉象,他探身,翻翻女子眼皮,仔细着察看瞳仁情况。
霍澹瞧见他这副表情,惶恐不安中又焦急万分。
“如何?”霍澹望着躺床上昏迷,脸色惨白的女子,迫切地想要知道她情况如何,为何好端端的晕了过去。
罗太医拱手,似有难言之隐,“陛下,臣行医二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恕臣直言。这姑娘脉象微弱,似有似无,是……”
罗太医支支吾吾,猜到此女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着实不敢再往下说了。
霍澹焦急,偏生此人话不说全,他耐心快要耗尽,“是何?但说无妨,朕不责怪你。”
罗太医心下一凝,拱手垂头,道:“是气绝的脉象。”
“你说什么?”霍澹不相信,揪住罗太医衣襟,“你再给朕重复一遍!”
罗太医额上冷汗涔涔,硬着头皮说道:“将去之人的脉象正是如此,姑娘体温冰凉,没有温度,这是极其不好的征兆,但是臣方才看了看姑娘的瞳仁,一切如常,瞳距正常,呼吸绵长,并未半分将去迹象。”他不信神,也不信佛,信的是医书上记载在册的文字,道:“这实在太过反常,臣才疏学浅,也是第一次碰见此种病情,但只要有一息尚存,便就有法子相救,待臣回去翻阅古籍,许是能找到救治的药方。”
闻言,霍澹渐渐松了手,面色稍稍缓和下来,但仍旧让人胆战心惊。
杨医女道:“禀陛下,此前姑娘身受重伤,臣在为其诊脉时,也是跟罗太医一样,发现姑娘的脉象极其微弱,臣正欲禀告陛下此事,姑娘便醒了,臣认为是自己医术不精,误判了,这才没说。姑娘养伤期间,臣日日为姑娘请脉,发现姑娘脉象一贯如此,只是比昏迷时好了一丝,但是脉象同样也很弱。”
霍澹惊讶,满腹疑问,“一直都
', ' ')('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杨医女点头,回道:“一直都是。”
霍澹低敛眉眼,紧锁眉心,指腹摩挲着白玉扳指,动作越来越慢。
阿婳身子一向硬朗,不像是身体抱恙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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