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好生气,皇兄好像待阿婳与其他姑娘不同。
可是宫里的许明嫣不是个善茬,日后定会找阿婳麻烦。
甚至有一瞬间,她觉得皇兄配不上她的阿婳。
霍岚:“……”
好苦闷。
===
长街灯如昼。
出醉仙楼便是甜水巷,此时夜幕刚刚降临,未到宵禁时刻,甜水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霍澹拉上赵婳到桥边,街道上的各色灯笼倒映在水中,一湾明月隐藏其中。
赵婳一个用力,甩开霍澹的手,掌心拍了拍桥柱子,醉憨憨道:“我要去最高的地方,俯瞰整个京城!”
她高高举起一只手,笑呵呵望着将自己带出来的人,另一只手揪住他衣领,手指用劲,将霍澹拽到跟前。
霍澹猝不及防,两人近乎鼻尖挨着鼻尖,他来呼吸都忘了,心跳如擂。
赵婳脸色酡红,醉意上头,一字一顿,语速极慢,“我、要、去、楼、顶!”
指尖滑过霍澹鼻尖,又落到他眉间,停顿片刻后将人推开,而这“始作俑者”则是歪着头靠在桥柱边,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看着被她推开的人。
霍澹:“……”
他这辈子都没这般无奈过。
霍澹引她去了望星阁。
望星阁顾名思义,在修建时,这阁楼就比一般建筑楼群要高,统共有八楼,在第四层时便已经高过京城的酒肆茶楼,一仰头就能窥见天上的星星。
无论是勋爵人家,还是寻常百姓,都能上这望星阁。
许是今日月色朦胧,星星稀疏,霍澹一路上楼也没见几个人。
“你慢点,当心足下。”霍澹对她摇摇晃晃的步子异常不放心,每走一步都格外担心。
“你好吵。喏,”赵婳伸出手去,“牵着我不就好了?”
霍澹一怔,就在赵婳要收回手时,一把握住她纤长手指。
霍澹嘴角扬起笑容,牵过赵婳去了最高的第八层。
看台边的朱漆围栏过人胸脯,旁边还有供人落座赏景的长凳,只是如今空无一人,只有那悬顶和四角上昏黄的烛光。
适才在来的路上,路过街边一家买酒的摊位,赵婳二话没说就去取一壶,霍澹想阻止时已经晚了,只见她就着酒壶口咕咕往嘴里灌。
他欲夺过酒壶,她一个侧身闪躲开,随后又将那小酒壶护在胸前。
罢了,小小一壶果酒,适才她灌酒时流出来不少,酒壶里所剩不多,喝一点应是没事。
霍澹掏了钱,乖乖结账。
这厢,赵婳坐在望星阁最高层的长凳上,嘴巴因为泛起的醉意微微嘟起,她将酒壶放在耳畔,轻轻晃了晃。
没有声音呢。
诶,没酒了。
赵婳垂手,嗒吧嗒吧嘴唇,兴致缺缺将酒壶搁地上。
霍澹就蹲在她跟前,怕她坐在长凳上东扭西歪摔下来,便双手搭在凳子边缘,双臂虚环在她两侧。
想不到她竟有这娇憨模样,霍澹忍住不笑笑。
一声低笑传入赵婳耳中,她蹙眉,抬头一看,霍澹那张近在咫尺清隽俊朗的脸就落到她雾蒙蒙的眸中。
喝过酒,赵婳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盯着霍澹看了好半天,赵婳眨眨眼睛,纤白的手指抚上他眉心,指腹顺着他如剑般浓黑的眉毛往外抚。
“小哭包,其实,你模样还不赖,就是脾气差了点。”
霍澹:?
小哭包?
赵婳笑笑,支着头,指腹从霍澹眉尾挪到他眉心,顺着鼻梁缓缓往下,最后落在他挺翘的鼻尖上。
“长得这么俊,惹了不少姑娘喜欢吧,”赵婳满脸醉态,傍着他手臂靠了靠,指腹碰到他软软的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我跟你说,男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尤其是像你这般俊俏的。不然……不然……”
赵婳醉憨憨笑着,没往下说。
攥住她手腕,霍澹笑了笑,道:“不然,如何?”
赵婳反扣住他手,借力把人往跟前一带,掌心贴在他紧实的胸脯。
灼热的呼吸带着葡萄酒味,她道:“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烛火昏黄,笼罩在两人身上,朦朦胧胧,如纱如雾。
眸光流下,烛火映着男子突起的喉结。
惑人心魂。
赵婳口间忽地干涩,习惯性舔舔樱唇。
蓦地,葱白纤指抚上他突起饱满的喉结,指腹摩挲。
她醉眼迷离,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娇滴滴的,少了几分清醒时的清冷孤傲。
指尖在喉结上打圈,她甚至想一口咬上去。
“难怪狐狸精专吃俊俏小生,真好看呐。”赵婳脑袋一热,想一出是一出,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精致的发髻松松垮垮,发间的钗子摇摇欲坠,两缕碎发滑落到白皙的颈间。
霍澹二十出头,正是热
', ' ')('血年纪,晚间又喝了不少酒,哪里经受得住她这般撩拨。
无形撩拨最为致命。
她指尖似乎还想往下,霍澹呼吸骤快,一把握住她手腕,反剪至她身后。
他凑近,将那碎发理至她耳后,热唇凑了过去,在她耳畔低语。
“你呢?朕是俊俏小生,你又是谁?吃人的狐狸精?”
赵婳摇摇头,一支珠钗掉落地上,唇就在他耳廓,呼吸间尽是灼热,“我是……”
她笑笑,“我是从天而降的小仙女。”
“小仙女?”霍澹低声一笑,有一天竟能从她口中听到这自夸的话。
点点头,赵婳醉意正浓,“对呀,不知道哪一天,我就会‘咻──’ 的一声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她就回去了。
回去了,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赵婳一手被他反剪在背后,动弹不得,便只能用另一只手。
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赵婳双眸迷离,染了一层雾气。
她伸手在霍澹眼前晃晃,又摸了摸他脸,心里泛起一阵低落。
回去,可就摸不到了。
果真是,美□□人,美色误人。
指腹在他唇间流连,一点一点描绘那形状。
“小哭包,你怎么生得这般好看。”
霍澹:“……”
她支起着头,发髻散乱,白皙的脸庞被醉意熏得酡红,偏生不知分寸,一点一点向他凑近,百般撩拨。
霍澹自诩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是一名血气方刚的男子。
他在几经煎熬中寻得一丝理智,又在理智与情欲间反反复复,克制隐忍。
“你说我要是真回去,你可怎么办,一群人觊觎你的皇位。”
忽地,赵婳手指离开他唇,细腻的掌心扣住他脖子,腕上用力,霍澹就这般猝不及防被她带了过去。
鼻尖抵着鼻尖。
稍微一动,两唇便叠在一起。
酒香混着女儿香,摄人心魄,欲罢不能。
霍澹喉结上下滑动,呼吸沉重而紊乱,抵在背后攥着她手腕的手不禁紧了紧。
--------------------
作者有话要说:
霍澹:亲上去,趁人之危。躲开,咦,怂怂不行。
第70章 干事业第六九天
霍澹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生怕一个没忍住便凑了过去。
理智一旦被冲破,就一发不可收拾。
赵婳清亮的眸子染了一层水雾,媚眼如丝, 乌睫扑簌, 眼皮一搭一阖,似乎染上了几分睡意。
她似觉得好玩,翘鼻在他鼻尖蹭了又蹭, 偶尔发出浅浅的笑声。
霍澹闷哼一声, 身子绷得僵直, 若是她再这般拨弄, 可真不能怪他趁人之危。
这火,是她先挑起的。
许是睡意渐浓,赵婳头慢慢枕在他肩上, 这一番动作间,那软糯的樱唇便落到了他侧颈。
霍澹怔了怔, 呼吸更加沉重。
手掌悬在半空, 似张非张, 他想将人揽进怀里, 可犹豫一阵,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