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祈求原谅?你有什么资格啊!”
“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吗!你知道他有多温柔、多优秀吗!你知道他的前途有多光明、敞亮吗!”
“就是你,就是因为你,他这一生都得背负这个黑点!”
“凭什么你说对不起我就得说句没关系,凭什么我要忍着痛苦原谅你,凭什么啊?你告诉我,告诉我,凭什么?”
关洁气到面红耳赤,胸口起伏不定,整个人都在抖。
她喘着粗气,闭着眼,不停深呼吸。
这一声声追问让女生彻底傻眼,整个人垂着脑袋,迷茫无措地站在关洁面前,似乎想说点什么,可张嘴又合上,来来回回十几次都能没说出话。
关洁发泄完,褪去一身戾气,重新恢复那副冷漠的面孔;“这15万你不用赔偿,但是我不会撤诉,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至于你所遭受的这些——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
说完,关洁绕过女生,大步走进酒吧。
推门进去,一大波人站在门口观望。见到她进来,人群如鸟兽散,关洁在原地站了两秒,背着吉他,旁若无人拐进门。
绕过一排排桌椅、十几个客人,她径自走到唱台边的小沙发上。
搁下吉他盒,关洁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捂住脸,静静消化刚刚的一切。
殊不知,危险的气息也尾随到身边。
那是十分钟后的事,关洁上台刚唱完一首歌,台下一个酗酒的大哥突然将手里的酒瓶扔上吧台,嘭地一下砸在关洁额头。
混合着酒水、血水的液体沿着脸颊一路蔓延到锁骨,透进她的胸口。
一股冷意,一股仿佛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死人气瞬间席卷全身。
男人醉醺醺地站在吧台前,指着关洁骂:“不就一个唱歌的,有什么了不起!”
“人小姑娘好心好意给你道歉,你他妈有台阶就下,别他妈作。你自己出去看看,把人姑娘吓成什么样了?都他妈打120进医院了。”
嗡地一下,关洁脑子骤然炸开花,眼前登时漆黑一片。
台下打闹声、辱骂声此起彼伏,时不时还有酒瓶子砸上台,砸了个噼里啪啦响。
“陈川,愣着干嘛,叫保安拖出去。”
一道急厉、低沉的嗓音撕破酒吧的喧闹、混乱,清晰、有力地传入关洁耳朵。
关洁来不及多想,只觉肩膀被人扶起,拥着腰挤出混乱。
走到僻静处,祝政仔细擦过关洁的额头、锁骨、胸口,最后轻揉两下关洁的肩膀,低声安抚她;“你在这儿等我两分钟,我去去就来。”
说着,祝政脱掉身上的大衣搭在关洁肩膀,转身便往混乱中心走。
边走边挽毛衣袖口,挽到三分之一,祝政接二连三推开看热闹的人,挤到最中心处。
酗酒男瘫坐在地上大骂、大叫,时不时还拳打脚踢,蛮力大到好几个保安都没能压制住他。
腿脚乱踢间,周围好几个客人被殃及。
祝政扯了扯毛衣领口,单膝蹲在男人面前,一把提起男人衣服领口,将男人拖行四五米远。
路过吧台,祝政随手拿过啤酒瓶,咬开瓶盖,对着男人的脸稀里哗啦淋下去。
连续淋四五瓶,红的、白的、冰的、烈的,淋到男人痛苦挣扎、淋到他骂不出声,祝政才停手。
他居高临下注视着趴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男人,而后,他蹲下身,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脸,笑眯眯问:“现在清醒了?”
“用不用我给你叫救护车?”祝政阴恻恻的目光移到男人大腿,只用两人的音量,波澜不惊问。
“不用不用不用……”男人被祝政骇人的眼神吓到,连忙摇头拒绝。
祝政掏出纸巾擦了擦手指,起身,面不改色说::“那怎么来的,怎么出去。这事就到这儿结束。”
酒吧闹事是常事,很多人见怪不怪,等事解决完,酒吧再次恢复喧闹、热腾。
反应最小的反而是关洁。
简单处理完伤口,她没听祝政的劝告,抱着吉他上台,认认真真唱完这剩下的三个小时。
唱到尾声,关洁半搂吉他,扭头望着唱台边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祝政,启唇,无声说了个两个字——
谢谢。
第26章 值,她值
晚十一点, 徐文远被祝政一个夺命电话催到酒吧。
他吓到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拎着药箱就往酒吧赶。
生怕慢一拍,祝政性命难保。
呵, 到酒吧才发现病患不是祝政。
真正的病患好端端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在玩手机,伤口倒是明晃晃挂在脸上, 可也就额头划了一道口,伤口血迹都干差不多了。
这附近哪个诊所不能包扎, 非得叫他过来折腾这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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