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逆境时,人是不能矫情的。
比如做了他的外室,就得时刻拎得清自己的身份。
再比如,这男人对女子有情还是无情,想坏还是想好,都不过在他的一念之间罢了。
沈甄见过他最是薄凉的样子,那人将她摁在榻上不许她哭、不许她躲;也见过他最是温柔的样子,上个月,他还替她揉了半个晚上肚子。
截然不同,但又都是他。
——
入了夜,天色有些闷,空气中泛着一些潮气,果不其然,没过多大一会儿,外面便下起了淅沥沥的雨,雨水击打在房檐的青瓦片上,复又跃起,一滴一滴,漾起一片涟漪。
陆宴掌灯走进来,阖上门,眉宇之间尽是倦色,看着她道:“替我更衣。”
沈甄起身,一边替他更衣,一边道:“净房的水给您备好了。”
“好。”陆宴捻起一缕还未干的头发,道:“你先洗过了?”
沈甄点了点头。
陆宴拍了拍她的腰,“等我会儿。”
……
陆宴从净室回来,沈甄正老老实实地坐在榻边等他,穷极无聊,困的眼皮垂垂欲阖。
陆宴坐到她身旁,揽住了她的腰。
沈甄睁开眼,“大人洗完了?”
“嗯。”
男人的眼睛从沈甄的脖颈,扫到了她的胸前。
眼前闪过了她白日里量胸围样子,耳畔响起了那三个尺寸,心跳起伏,眼神越来越炙热。
不禁伸出长指,去挑眼前越发脆弱的带子。
拨开中衣,里面是一块碧色的布料,这样的颜色衬的她更加白皙诱人,叫人根本挪不开眼。
眼见沟壑,他淡淡道:“确实大了些。”
沈甄憋红了脸,小声求他,“您别说了行不行……”
男人轻笑,面不改色道:“你不是爱听么?”
想起上回的事,沈甄瞪了他一眼。
然而含着满园春色的双眸,瞪地再狠,也不过是平添兴致罢了。
“沈甄。”他的嗓音沉沉,似梦呓一般。
“你想不想?”陆宴的呼吸洒在了她的耳畔,又顺道含住了她的耳垂。
想不想这样的话,陆宴也不指望她答,毕竟,他总能通过其他方式来看她想不想。
幔帐落下,他握着她的脚背,轻轻抬高。
行这事,陆宴向来少言少语,今日却在情到深处时问她,“月末便是你十七岁生辰,想要什么?”
沈甄身子一颤,与他对视,“大人如何知晓?”
“我查了你的戸帖。”他揉了揉她的耳垂,“带你出门如何?”
“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陆宴道。
看这人说这话的时机,就知道其心机城府有多深了。
半晌过后,他搂着筋疲力尽的沈甄,道:“甄甄,你转过去。”
且不说沈甄的力气本就无法与他对抗,就说他这软硬兼施的手段,又哪里容她摇头了?
男人连哄带骗,欺负了她整整三次……
看瞧沈甄的眼眶里生了泪意,他便立马倾身啄了啄她的眼皮,停下,“好了,我不折腾你了。”
熄了灯,屋内再度陷入了一片漆黑。
陆宴抱住了她,放在她背上手来回摩挲,倒是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沈甄。”他低声唤她。
怀里的人没搭理他。
“三姑娘。”
沈甄虽不是那能作闹的姑娘,但方才到底是被他弄得有些火了,正所谓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她气不过,抬手便掐住了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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