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苏琪拉开幕帘:“你们在里面干嘛啊,那么久不出来。”
热吻中断,靳博屹和林以鹿:“……”
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苏琪破坏了。
再回卡座,靳博屹那群狐朋狗友都在安抚陈汝的情绪,林以鹿扫了圈,没看见岑暗。
“岑暗呢?”她问苏琪。
“我怎么知道,我刚都光顾着去找你们了。”苏琪看了看,发现保镖们都不在了:“应该走了吧。”
灯红酒绿迷人眼,岑暗一向都不是很喜欢这种奢靡的场合。
正喝着酒,陈汝忽然发起了脾气,随手拿起果盘里的橙子,丢了过来。
林以鹿正和苏琪聊着天,完全没注意到,靳博屹眼疾手快,一手拍掉半空中飞过来的橙子,轮廓线条冷厉到极致:“玩不起?”
陈汝眼红的都要滴血了。
苏琪双手环胸,“呵,贱人就只会耍阴招。”
“美女,说话注意点。”那群人里有帮陈汝说话的:“这里是上京,不是淮京。”
啤酒瓶与玻璃台桌发出清脆声响,靳博屹双肘抵着膝盖,深幽湛黑的眼眸抬起,目光带着深入骨髓的震慑力,脖子上的项链在晃过来的灯束下闪着熠熠的光芒。
这混不吝公子哥脾气上来了,可能是顾及到林以鹿在场,靳博屹没发作,一身磅礴的野性阴戾足以震慑全场。
“我的场,我的未婚妻……”他说:“不喜欢就滚,别在这儿碍了我们的眼。”
刚刚帮陈汝那几个男生瞬间不敢多说了,起身跟靳博屹碰了碰杯,说了几句不上心的抱歉话,这事儿就当是过去,朋友一场,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
况且,帮陈汝也落不着什么好处,在利益生意这一方面,对他们有帮助的是林以鹿。
半降的车窗外,皎洁朦胧的月亮高挂在天边,树影与光影交织,寒风吹过,偶尔有落叶掉下。
岑暗手里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飘散的白色烟雾融合在夜色中。
岑暗从来都没有碰过烟,他试着吸了一口,呛鼻刺激的味道瞬间穿进胸腔,猛烈的咳嗽了一阵,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牧杰把岑暗夹在指间的烟接过来掐灭,拿起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他:“烟对我们这些歌手来说是刀,吸了没好处。”
岑暗喝了口水,嗓音暗沉沙哑:“就想试试。”
“有什么好试的,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硬来也没用。”牧杰望着外头的夜色,叹了口气:“话说你跟陈汝是怎么回事,我跟你这么好的兄弟,你连谈恋爱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没谈。”岑暗淡淡说,“新剧炒cp。”
牧杰微微皱了下眉:“你以前不是从不喜欢跟人炒cp吗?这回怎么就答应了?我可是听说,这个陈汝以前和你妹夫在一起过。”他郑重其事地劝了句:“不管怎样,你们还是得注意下避嫌,陈汝是带资进组的,她背后的水很深,最好别闹出什么桃色新闻……诶,你去哪?”
岑暗戴上口罩下车,随着车前的树叶寂静落下,从酒吧出来的林以鹿抬起一直半垂的眼睛,也许是对视线的敏感,她淡淡的看了过来,眼神与他有几秒钟的对视。
靳博屹双手插兜站在林以鹿身旁,悠哉悠哉地嚼着口香糖,睨了睨林以鹿,手搭上她的肩膀:“想过去?”
林以鹿别开视线,清冷淡然地轻咳了声,拿出手机叫代驾:“我有事跟他说,你先上车待会儿。”
“什么悄悄话我不能听?”
悄悄话这三个字说的特别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眼神也是,仿佛淬着冰。
林以鹿叫好代驾,收好手机:“就只是单纯讲家里的事,没别的。”
“五分钟。”靳博屹说。
林以鹿点了点头:“嗯。”
林以鹿和岑暗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今晚这番对话算是这两年来最平静和安淡的一次了。
两人站在路旁郁葱的树下,十二月的空气是寒冷的,树枝树叶都在婆娑的响着。
林以鹿揪高v领毛衣,把下巴埋进去,低头用鞋尖去踢地上的碎石子,轻描淡写的道:“你和谁谈恋爱我都没有权利管,但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和陈汝交往的事情,不要让爸爸和舒姨为难。”
岑暗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身上的便服整齐得没有一丝褶皱,如果不是戴着口罩,他的五官轮廓会显得更加凌厉些。
一阵良久的寂静后,岑暗的低低哑哑出声:“我给你造成困扰了是吗?”
“我没有感到任何困扰,也不会介意。”林以鹿侧头看岑暗:“我爷爷奶奶他们近期会回国,你跟陈汝的事要是传到了他们耳朵里,舒姨的处境会不太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岑暗点头。
林以鹿看他没什么想说的,按了下手机看时间,再度开腔:“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我……”四目相对,她很快的侧开自己的视线:“先走了。”
“等等。”
林以鹿抬脚走了两步,被岑暗的声音拉住,回头,看到他失落的双眼,不由一怔,有点儿说不出的心软。
“我们今晚一起回淮京吧。”像是怕她不会答应,他连忙补充说:“后天是我妈生日,宴会这方面的事,你比较了解,方便……”他收了声。
林以鹿稍微的犹豫了几秒钟,点了点头:“我去跟靳博屹说一声。”
说完,她朝车走去。
车窗已经摇了下来,靳博屹坐在后座,手肘搭在车窗上,他今晚喝的有些多,脸颊微醺透着酒红,看人时眸里闪着流连着朦胧的醉意:“超了两分种。”
林以鹿站在车外,手指攀在他手臂上,想了想才斟酌着说:“后天舒姨生日,我今晚和岑暗一起回淮京,准备宴会,你……能自己回去吗?”